“來人!把這個水缸,給本官抬過來!”
西陵雲燁因梁相文給岑思卿換了衣服,又望見了屋內的棉被,認定了梁相文的這番舉動是在忤逆自己,頓時怒不可遏。於是,他命令手下將一個半人高的水缸搬到了院中央,然後又打來冰涼的井水,將水缸填滿。
雖然知道西陵雲燁不會放過岑思卿,但梁相文因右臉還火辣辣的刺痛,只能默然跪在一旁,不敢再多言。
西陵雲燁瞥了一眼岑思卿,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故意問道:“晏王殿下,今日可願意招認了?”
語畢,見岑思卿因劇烈的咳嗽而無法回答,西陵雲燁趁機立即道:“既然晏王殿下依舊拒不承認,那本官也沒辦法了。”他冷冷地命令侍衛將岑思卿攙扶起身。
身體虛弱的岑思卿被侍衛們架到了水缸前,他幾乎無法直起身子,垂首面對這水缸,他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涼氣息。與此同時,他的喉嚨仍然在劇烈地疼痛,咳嗽聲依然不斷。
西陵雲燁的冷酷眼神像利刃一般刺入岑思卿的心底,令他不禁心頭一顫。隨著一聲令下,兩名侍衛將岑思卿的胳膊死死壓制,毫不留情地將他的頭按入了水缸之中。
岑思卿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涼意立刻侵襲他的全身。混雜著土腥氣的冰涼井水倒灌入他的肺腑,如同冰錐般刺痛著他的神經,鼻腔和喉嚨的灼燒感,令他忍不住將僅剩的空氣隨著無聲的痛苦嘶吼而出。隨之而來的,便是絕望的憋悶感。
岑思卿的身體開始劇烈地掙扎,試圖掙脫,但卻束手無策。
在水缸裡度過的每一秒鐘都像是一段漫長的煎熬,一股強烈的窒息感無情地蔓延,如同無數根寒冷的觸手纏繞著岑思卿的身體,將他緊緊束縛。岑思卿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只剩下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良久,西陵雲燁終於下令,侍衛們才鬆了手。
岑思卿雙手撐著水缸邊,將自己從水中拽了出來。新鮮的空氣湧入肺部,卻再次令他咳嗽不止。
岑思卿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他顫抖著癱坐在地上,呼吸間斷而困難。舊疾復發的劇痛與肺部被冷水淹沒的刺激,使他的身體陷入了無法言喻的煎熬之中。岑思卿用力地用手捂住胸口,試圖止住咳嗽,但卻無濟於事。
岑思卿閉上了雙眼,身體無力地傾斜著。寒冷的水汽還殘留在他的呼吸道中,每一次咳嗽都如同有無數根利刺將他的肺部刺穿,痛楚令他幾欲崩潰。
而在一旁,西陵雲燁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這一切,心中毫無動容。他冷漠地下令:“再來!”
侍衛們立即執行命令,再次毫不留情地將岑思卿從地上拽了起來,然後將他的頭再次按入水缸中。
這一次,岑思卿試圖掙扎,但他的身體已經筋疲力盡,無法再抵抗。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感受到一陣熟悉的窒息恐懼感襲上心頭。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愈發急促,每一次跳動都像是一記重擊,將他的身體從內部撕裂開來,令他的身體再次劇烈地掙扎,試圖求得一線生機。
然而,徒勞的掙扎之後,岑思卿的頭腦開始變得迷離,寒冷的水缸成為了他絕望的牢籠,將他的意識一點點地抽離。
岑思卿只能默默承受著水的侵襲和絕望的煎熬,直到最後的一絲生機也被無情地奪走。他望著水缸底的一片漆黑,在眼前變成了無邊無際的深淵。他的身體開始漸漸失去知覺,他感到自己正慢慢向那片無底的深淵之中沉去,越陷越深。
眾目睽睽之下,岑思卿的身體停止了反抗,沒了任何動靜。侍衛們察覺到了異樣,沒等西陵雲燁開口,便下意識地雙雙鬆開了手。
一瞬間,岑思卿無聲地癱倒在地上,他不再咳嗽,胸口也不再起伏,沒有了任何生命的跡象。
一旁的侍衛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