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岑思卿暗自忖度,倘若真是順嬪所為,那她可謂是自掘墳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岑思卿注視著面前的金奕,微微頷首,溫聲道:“此次之事,你功不可沒。依理,當有所賞。”
金奕聞言,急忙拱手,謙恭地回絕:“殿下,卑職為殿下效命,絕非圖求賞賜。還殿下請收回成命。”
聽到金奕的拒絕,岑思卿仔細打量著他。岑思卿知道,僅憑自己與金奕之前的幾面之緣,他無需為自己冒這個險去得罪二皇子。宮中之人行事,大多離不開兩樣——前程與錢財。於是,岑思卿再次開口,許以更高的官職,不想卻也被金奕婉拒。
岑思卿思索片刻,終究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柔聲問道:“那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金奕望向岑思卿,眼中滿是堅定與誠懇:“殿下,衛大人生前曾託付卑職一事。卑職也曾向他保證,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晏王殿下需要,金奕必當竭盡全力,替衛大人助殿下一臂之力。”
岑思卿聞言,心中猶感悲涼。但他隨即調整了情緒,以平靜的語氣道:“你與衛凌峰的約定,是你們二人之間的事情。與我對你的犒賞,是兩碼事。”
金奕聽罷,恭敬拱手道:“那便請殿下,賜予卑職為殿下效命的機會。”
岑思卿聽了金奕的請求,他微微點頭,對金奕允諾道:“既然你願意,我自然同意。只是眼下,我不能將你調來榮和宮,否則,反而會陷你於不利。不過,我會尋找合適的時機,將你升為從五品的貼身侍衛。只不過,不是在我的榮和宮。你,可願意?” 說完,岑思卿意味深長地注視著金奕。
金奕立刻明白了岑思卿的用意,他再次深深一揖,聲音堅定地說:“卑職願意,一切聽從晏王殿下安排。”
* * *
蓮月自從暫代了素荷的職責,成為了唯一能進入晏王岑思卿偏殿的下人。每當她從偏殿走出,那些好奇的下人們便紛紛圍上來詢問。
“蓮月姐姐,晏王殿下在偏殿裡都喜歡做些什麼呀?”一名與蓮月走得近的宮婢滿臉期待地問道。
蓮月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回答:“殿下自然是忙於政事,哪有時間做旁的。” 她雖然這樣說,但心中卻還是忍不住地偷偷歡喜。
旁人都知,蓮月是晏王親自帶回榮和宮的。蓮月心中也默默記著這份恩情,她順從了岑思卿的安排,盡心盡責地照顧蕭楚曦。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蓮月漸漸發現,蕭楚曦對岑思卿的態度冷淡而疏離,對於岑思卿的好意和關懷,蕭楚曦時常選擇視而不見,甚至有時會用冷漠的話語回應。因此,蓮月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她明白,岑思卿對蕭楚曦的關心,但蕭楚曦的態度卻讓他一次次地受傷。蓮月不禁悄悄在心中為岑思卿感到委屈和不值。她不明白,為何蕭楚曦會如此對待一個真心待她的人。
這一日,蓮月來為岑思卿送夜宵。她放下手中的羹湯,輕輕置於岑思卿的書案旁。她偷偷瞥了一眼岑思卿,只見他正專心致志地寫字,便默默站到了一旁。
岑思卿也未在意,但當他放下筆時,抬頭卻見蓮月還在書房內,便輕聲問道:“還有什麼事嗎?”他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溫和,但更多的是一種距離感。
蓮月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她趕忙低下頭,臉頰微微泛紅:“沒什麼事了。奴婢這就退下。”說完,她立即退下,心中卻暗自懊惱自己的唐突。
剛踏出偏殿的門檻,蓮月便遇見了素荷。
素荷見蓮月面色稍顯慌亂,便上前關切地詢問:“蓮月姑娘,這幾日辛苦你照顧晏王殿下了。偏殿這邊,一切是否如常?”
蓮月輕輕垂下眼瞼,試圖掩飾心中的尷尬,隨後回應道:“一切都好。”素荷敏銳地捕捉到蓮月微妙的情緒,於是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