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藏珍閣。
藏珍閣內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欞灑落。
時間緊迫,岑思卿憑藉記憶中的佈局,在黑暗中仔細搜尋著線索。然而,藏珍閣內珍寶琳琅滿目,他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正當她準備放棄之際,先帝那幅莊嚴的畫像在她腦海中浮現。在眾多的寶物之中,唯有那幅畫像始終保持著原有的位置,不曾被人移動過。
岑思卿心中一動,他藉著月光,來到了畫像前。那畫像上的先帝威嚴而莊重,彷彿正注視著岑思卿的一舉一動。他小心翼翼地在畫像四周摸索,終於畫像背後的牆壁發現了一塊鬆動的牆磚。
岑思卿心中一喜,他迅速掀開畫像,只見一個隱秘的暗格出現在他眼前。他伸出手去,從中取出了一份泛黃的書冊。
岑思卿拿到那書冊的瞬間,心跳驟然加速。然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外面逐漸接近的腳步聲,緊接著是一聲嚴厲的呵斥:“何人膽敢擅闖乾明宮?”
岑思卿心中一緊,迅速將那本賬簿塞入懷中。驀地,兩名侍衛破門而入,長劍直指他而來。
岑思卿身形如風,巧妙地避開了左側侍衛的凌厲劍鋒,同時足尖輕點,準確踹中右側侍衛的腹部。兩名侍衛顯然低估了他的身手,被這一連串的動作打得措手不及。
岑思卿抓住這短暫的空隙,身形如電般衝出藏珍閣,在夜色中靈巧地穿梭,很快便擺脫了緊追不捨的侍衛。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一路疾馳,直到確認安全後才逐漸放緩了腳步。
岑思卿一路小心翼翼回到榮和宮,將懷中書冊取出,發現這並非是一本普通的書冊,而是一本賬簿。更令她震驚的是,這賬簿只有半本。他輕輕翻開那半本賬簿,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地記載著各種數字和日期,顯然是西陵家利用粟稅之便,在地方上大肆買官賣官的罪證。
但是,只有半本且沒有封皮的賬簿不足以證明一切。岑思卿知道,他還必須找到另外一半的賬簿,才能徹底揭開西陵家的罪行。
* * *
素荷趁著岑思卿去清秋閣之際,特意來到和鳴殿。她昨日守在和鳴殿,聽見了岑思卿對蕭楚曦說的話,心生憐惜。
素荷小心翼翼地服侍蕭楚曦穿衣,她見蕭楚曦臉色蒼白,心中更是擔憂。趁著蕭楚曦心情稍緩,她鼓起勇氣勸說道:“晏王妃,您還是要多疼惜自己的身體才是。不然,殿下會更心疼的。”
蕭楚曦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她冷冷地說道:“他會心疼?若他真在意,又怎會還有心思天天去清秋閣?他難過,不是因為我,也不是因為那孩子,不過是因為失去了能助他平步青雲的皇長孫罷了。”
素荷見蕭楚曦言辭犀利,臉上仍帶著一絲倔強和哀怨,心中嘆息。她深知蕭楚曦與岑思卿之間的誤會和隔閡,也知道要化解這些矛盾並非易事,但她仍想盡力一試。
素荷本想為岑思卿辯駁幾句,卻也覺得不妥。於是,她只好攙著蕭楚曦,說道:“晏王妃,可願意隨奴婢去一趟殿下的偏殿?”
蕭楚曦不解地問道:“去偏殿做何?”
素荷神情柔和地看向蕭楚曦:“晏王妃去了,便知了。”
終於,在素荷的攙扶下,蕭楚曦帶著一絲好奇,緩緩步入了偏殿。
素荷將她帶至岑思卿的臥房,那裡陳設簡潔,一塵不染,卻少了往日的溫馨。蕭楚曦疑惑地看著這空曠的床榻,不解地問道:“姑姑,你帶我來此,難道是為了讓我欣賞這空無一物的床鋪嗎?”
素荷輕輕地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岑思卿的床榻上,說道:“晏王妃,這床榻上沒有任何寢具,是因為,殿下這些日子幾乎未曾在此歇息過。他不是在書房獨自坐到天明,便是在大殿內黯然傷心,度過漫漫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