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關。一陣陣銳利的刺痛從傷口處傳來,如針尖般刺入深處,使得他額頭滲出細微的冷汗。
“殿下,您背上的傷口太深,不易走動。”衛凌峰上前制止岑思卿。
“我想回偏殿。”岑思卿聲音有些虛弱的說道。
“殿下,不如先在這裡的寢殿休息,待奴婢為您處理了傷口再走。”素荷也趕忙阻止。
但岑思卿還是搖頭,他朝寢殿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不顧阻攔地繼續前行。每一步都伴隨著一陣陣劇痛,但岑思卿強忍著痛楚,步履有些蹣跚的依舊向殿外走去。
“我不想弄髒了母親的床榻。”
此時,賀冬宮宴上,順妃得知了榮和宮中今晚發生的事情,心口一顫,當即決定親自前去檢視。
她來到榮和宮,看到了院內五具刺客的屍體,又見幾名宮婢端著滿是血水的臉盆,進出著偏殿,便知事情不妙。
順妃先是用手帕捂著口鼻,以抵擋住腥氣,她靠近那幾具屍體,細看了一番。發現那幾人還穿著道袍,手中卻都緊握著利刃。順妃一眼便認出,這些人,都是西陵家的刺客。
西陵家的刺客,從來不會攜帶任何帶有主家圖紋的東西,身上也不會有任何的刺青或印記。除此之外,他們還皆是從西陵氏的遠親旁系中挑選出來的男性,被從小秘密培養,為的便是像今日這般誓死效忠西陵家。
但也正因如此,順妃認出了其中的一人。
三皇子被貶離宮之時,順妃去過一趟皇后的裕華宮,曾與此人擦肩而過。這人脖頸處有一道深紅色的疤痕,看得順妃心驚肉跳,所以留了印象。
順妃見到此人的屍體,頓時慌了神。她倒吸一口氣,向後退了幾步,嚥了咽口水,然後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氣息,方才轉身向偏殿走去。
偏殿內,燭光昏暗,順妃一眼看到主位之上的岑思卿,臉色蒼白,額頭滿是冷汗。
岑思卿的傷口剛被包紮好,他半個身子和後背裸露在外,纏繞在他身上的紗布已被鮮血染紅了大半。他側著身子,一隻胳膊虛弱地支撐著身體,另一隻手則緊緊的握著一側的椅扶手,以圖減輕疼痛。
見到順妃,岑思卿並未因傷痛而忘了應有的禮數,他向順妃輕輕頷首以代行禮。
順妃有些遲疑地走到岑思卿身前,看清晰了岑思卿背後的傷,以及一旁滿是染了血的紗布和絲絹,心中湧現出一陣濃烈的不安。
“你受傷了?”順妃眼神有些茫然地問道。
岑思卿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望著院內的刺客屍體,對順妃說道:“今日有人在榮和宮內行刺,好在翎妃與皇兒命大,才躲過了一劫。”
“翎妃?”順妃瞳孔微震,不敢置信地看著岑思卿,問道:“翎妃為何會在此?”
冬至之前,順妃對皇后的打算有了幾分猜測。她知道,榮和宮附近的巡視侍衛,早已被皇后調離。順妃向來機敏,她清楚,皇后定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的。
加之,此前西陵文璟和西陵雲燁,接連被停職和被貶。皇后自己的兩個兒子,一個因為岑思卿而被迫離宮,另一個因為岑思卿也被皇帝訓斥。皇后記恨岑思卿,順妃覺得合情合理。
所以,順妃這幾日才派人一直監視著榮和宮的動靜。她想著,若是皇后想要岑思卿吃點苦頭,自己也可以順著皇后的心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袖手旁觀。畢竟,五皇子的命運還仰仗著皇后。
原本,順妃也以為,皇后不過是在她離宮時,派人找個由頭刁難岑思卿一番,至多不過讓岑思卿再吃些皮肉之苦。但此時,身處這榮和宮中,順妃才知道自己太過天真了。
順妃從沒想過,皇后竟然在離宮之際,派了西陵家的刺客,入宮刺殺七皇子岑思卿。然而,不僅如此。此事更令她心慌的是,皇后不僅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