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午?”蕭楚曦難以置信地問道:“那殿下是有意瞞著楚曦了?”
蕭楚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今日能如此順利離開榮和宮,或許都是岑思卿的刻意安排。
岑思卿走到蕭楚曦身旁,說道:“若不瞞著你,我竟不知,你除了敢給我下毒,還敢私自擅闖皇宮政要重地。”
“我沒有給殿下下毒。”蕭楚曦辯解道:“我只是...在茶水裡下了點迷藥,誰知,這藥與殿下服用的藥衝突,才導致了殿下中毒的…”
岑思卿無奈,苦笑道:“本殿下乃堂堂嶽國的晏王,清秋閣的參知政事。你沒有下毒,給我下迷藥,就沒有罪了?”
蕭楚曦聞言,瞬間沉默。然後,她跪了下來,對岑思卿說道:“楚曦並非有意傷害殿下,但殿下確實是因楚曦而中了毒,楚曦甘願受罰。”
岑思卿凝視著蕭楚曦,他回想過往蕭楚曦對自己放肆冒犯之後的道歉,今日,是她第一次如此誠心誠意的對自己認錯。岑思卿不禁失笑,對蕭楚曦說:“起來吧,若是我真想罰你,剛才就不應該救你。任由著你,被發現帶走,再被治罪便是了。”
蕭楚曦抬頭看了一眼岑思卿,臉上的表情輕鬆了許多。她起身,小聲嘟囔道:“我進來之前,明明看到巡衛已經離開了,不知怎麼,他們又折了回來。”
岑思卿對著蕭楚曦,搖頭說明道:“這清秋閣附近的巡衛分兩班,白日裡是一個時辰巡視兩趟,夜晚是一個時辰巡視四趟。原本,這一班巡衛剛離開,確實不會再有人在附近。只是,你點燃了火摺子,這一點火光透過窗欞在這漆黑一片的地方,一目瞭然。所以,才會引來了巡衛。”
蕭楚曦原先並不知道,清秋閣內不允許明火的規定。經岑思卿的解釋,她也終於明白了其中緣由。
“那你呢?”岑思卿心中也有一個疑問:“怎麼就知道,在你身後的人是我,而非他人?難道是之前看到了?”
“剛才,這清秋閣內一片漆黑,即便是拿著火摺子,也瞧不遠。”蕭楚曦也說明道:“我能認出殿下,是因為...”
話到嘴邊,蕭楚曦又止住了。她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自己是因為聞到了岑思卿身上那淡淡的、熟悉的霜梅香,才認出了身後之人就是岑思卿的。
“是因為什麼?”岑思卿追問道。
蕭楚曦尷尬地將視線落向一旁,說道:“我忘了。”然後,她立即轉換話題道:“對了,既然都來了清秋閣,那便先查了檔案再說吧。”說完,轉身向後堂走去。
岑思卿伸手,拉住了蕭楚曦的胳膊,阻止道:“我只有清秋閣大門的鑰匙,檔案庫的鑰匙,歸中書令掌管。若是今日你我貿然撬開門鎖,只會令旁人生疑,變得更加警惕。那日後,我再想找機會查詢線索,便難如登天了。”
蕭楚曦聽了岑思卿的話,停下了腳步,轉身問道:“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岑思卿鬆開了蕭楚曦的胳膊,溫言勸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掛念著施副將,一心想為他查詢線索翻案,為他恢復名譽。但此時急不得,越是心切,越是應該從長計議。”說完,他看了一眼身後的大門,說道:“時候也不早了,不如先回去吧。”
蕭楚曦覺得岑思卿說的有道理,她點了點頭,同意了岑思卿的提議。
於是,岑思卿脫下了自己的披風,為蕭楚曦輕輕地披上了。
* * *
月已高懸。四周一片寂靜,只聞遠處傳來陣陣地微弱的蟲鳴聲。
幽靜的宮道上,岑思卿與蕭楚曦並肩踏月而行。
“對了,你在茶水中下藥之事,可有對何人提起過?”岑思卿忽然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蕭楚曦一愣,搖了搖頭,卻又低下了頭。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隱瞞,若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