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趙公公識趣地安靜退到了一旁,又召來了幾名太監,敦促他們快點迅速清理殘骸。
衛凌峰知道岑思卿是在擔心蕭楚曦,於是小聲安慰道:“殿下放心,這裡常年閒置又偏僻,晏王妃肯定不會來這裡的。”
可衛凌峰不知,這正是岑思卿的擔心之處。就是因為這裡常年閒置又偏僻,蕭楚曦才有可能會來這裡查詢線索。
這時,一名清理的太監雙手託舉著一個東西,躬身快步走到了趙公公的身前。趙公公打量了一下太監手裡之物,又瞥了一眼岑思卿,心感不妙。
但在趙公公也不敢隱瞞岑思卿,畢竟他之所以能坐上今時今日的位置,還多虧了岑思卿。當年,若不是岑思卿中毒,牽扯到了內侍省的總管付公公,他也沒有機會坐上這內侍省總管之位。
於是,趙公公拿起了那個東西,然後緩緩走到岑思卿身旁,小心翼翼地將拾到的物品遞給了岑思卿。
“這是從哪裡找到的?”岑思卿慌張地問道。
趙公公如實回答:“是在那邊的廢墟之下。”
岑思卿認出了趙公公手上的那隻髮簪,正是蕭楚曦曾佩戴過的紫玉紅寶石髮簪。一瞬間,他的心驀然一停,然後慌忙跑向了那堆廢墟。
岑思卿的心頭湧上一陣恐慌,促使著他顧不得手上的傷痛,在廢墟之間開始翻找,並不斷呼喊著蕭楚曦的名字。
衛凌峰見岑思卿如此,他也趕忙一同進入了滿是碎石斷木的廢墟之中,陪著岑思卿一同尋找。
廢墟之上,岑思卿不顧一切地翻動著瓦礫和碎木。他的雙手因此被碎石和斷木狠狠地劃破,很快便已傷痕累累。
在揚起的灰塵中,衛凌峰瞥到了岑思卿的手。岑思卿的雙手被鮮血染紅,指節處滿是深淺不一的劃痕,鮮血混著塵土沿著手指間的溝槽延伸,留下滿手的血汙。原本受傷的地方,也因為過度用力而滲出了血跡。
疼痛感隨著每一次的動作遞增,如同針刺一般撕裂著岑思卿的左手掌。但他咬緊牙關,努力忍受著疼痛,內心的焦灼讓他無法停歇。
“殿下。”衛凌峰忍不住制止了岑思卿,勸說道:“殿下,別找了。晏王妃應該不在這裡。”見岑思卿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只好伸手將抓住了岑思卿的手腕。
岑思卿悶聲不語,雙手顫抖著,眼神有些迷茫地望向那片廢墟,心急如焚卻又不知所措。
“晏王殿下!”
忽然,岑思卿聽見了程歡的聲音。他回頭,目光急切地迎向程歡,心跳彷彿也隨之加速,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盼。
“晏王妃找到了。”
程歡的呼喊猶如一道清風,瞬間打破了廢墟上的壓抑氛圍。岑思卿聞訊,終於鬆了一口氣。他走過那片廢墟,遠遠便望見了向自己走來的蕭楚曦。
岑思卿的瞳孔猛然一縮,心頭的焦慮瞬間被釋放,一時覺得腿軟。但他還是忍不住加快了腳步,徑直朝著蕭楚曦走去。
終於,兩人相對而立時,岑思卿的眼中依舊充滿了擔憂。他張口欲言,卻說不出一句話來。良久,內心的千般情緒最終只是化作了輕柔的一句:“你去哪裡了?”
蕭楚曦看著眼前的岑思卿,她從岑思卿的眼中察覺到了一絲與從前不一樣的情緒。
“我...”蕭楚曦回答道:“我去了御苑。想拾些落花,做點夏季用的香包。”說完,她避開了岑思卿的目光,微微垂下了頭。
蕭楚曦低頭,她看到了岑思卿手上的傷痕,以及他的衣衫被灰塵沾染的模樣。她心頭一緊,隱隱明白了剛才在這片廢墟中發生的一切。
注視著岑思卿滿是傷痕的手,蕭楚曦心頭泛起漣漪,不禁有些感動。她抬頭看向岑思卿,卻欲言又止,心頭的愧疚終於化為了一絲溫柔的關懷:“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