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出軌劈腿了,就是他的錯。
既然當年在一起的時候是和雙方家長說的,那分開了也要通知一下雙方家長。
「餵?」
楚山野聽了半天也沒聽見對面說話,不由得蹙眉提高了音量:「怎麼了?」
顧輕言這才倏地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想起好像是忘了還在和楚山野連麥。
「沒什麼。」
他暫時還不打算和楚山野說楚皓乾的這些好事,只含糊道:「剛剛想起了些東西,所以在發呆。」
「真沒事嗎?」楚山野問,「不要騙我。」
「真沒事。」
顧輕言捏了捏眉心,有一瞬間忽然覺得身心俱疲:「挺晚了,我想睡了。」
楚山野這回沒立刻說話,而是沉默了幾分鐘後才輕聲道:「好,睡吧,晚安。」
顧輕言扣著手機的指尖蜷縮了下,還是忍住了沒把這件事告訴他:「晚安。」
之前楚山野說,希望他能勇敢。
他從小到大一直是個不願意表露真實想法的人,顧母將他規訓得很好,是個安靜的,不會任性撒嬌或是惹是生非的傳統「好孩子」。
可顧輕言忽然有點不想當好孩子了。
循規蹈矩十八年,他遭到過校園軟暴力,也遭到過前男友的pua,這都是「脾氣好」和「性格好」帶給他的創傷,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也沒有感恩苦難的習慣。
楚山野之前幫他幫得夠多了,現在他想靠自己一次。
顧輕言習慣性地咬著指甲,開啟了手機備忘錄,又有些舉棋不定地點開了學校的表白牆,搜尋自己之前看過的各種掛人貼子,想參考一下這種扒人的東西應該怎麼寫。
可點開才發現,原來他們都搭配了截圖食用,這讓整個掛人貼看上去又吸引人又有真實性。
一段文字一張圖,節奏特別好,能讓看客不覺得無聊,還能看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顧輕言將這些貼子收藏起來,準備一個一個地觀摩學習。
……
楚山野結束通話電話下樓時,杜興賢正和童然湊在一起雙排。
為了保持手感,俱樂部每個月都有硬性要求規定職業選手到達某個分段。
哪怕是休賽期也不例外,只要在核查業績的時候沒達到要求,就會按照合同寫的標準扣工資。
眼下離這個月核查業績的日子已經沒剩多少天了,杜興賢之前總上其他戰隊的靈車,把分和星掉了個一乾二淨,這會兒正纏著全隊最好說話的輔助和自己雙排搶救一下。
興許是打遊戲昏了頭,他看見楚山野從樓上下來時還不忘抬頭招呼他一聲:「哎隊長,來一起三排上分。」
「不了吧,我好不容易打上去的國標……」楚山野瞥了他一眼,「工資還是隻扣你的香。」
「隊長你都那麼有錢了你在乎那點工資嗎?」杜興賢一邊和他說話,一邊拿著馬超把童然中單的線全吃了,「金錢是冰冷的,但隊友求三排帶飛的眼神是溫暖的。」
「當然在乎。」
楚山野給自己倒了杯水,若無其事道:「這些都是養老婆的錢,你懂個屁。」
杜興賢手一抖,漏了個炮車。
他抬頭看向楚山野,震驚道:「什麼?你養老婆?你談戀愛了?」
原本楚山野說話的聲音很小,也就杜興賢和童然能聽見。可現在杜興賢這一嗓子喊出去,整個俱樂部沒人不知道楚山野要拿工資養老婆了。
楚山野「嘖」了一聲:「你有病吧?我不能談戀愛嗎?」
「不是的,我以為你其實一點也不喜歡人類……」杜興賢說,「大家都猜你是準備和娜可露露過一輩子還是和露娜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