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一點私心都沒有嗎?
不是的。
只是他慣常習慣剋制,喜歡將自己的感情不顯山不露水地藏起來,什麼時候看著都風輕雲淡的。
所以楚山野才沒窺探到他那點藏不住的私心。
可顧輕言覺得這是不對的。
他動了動唇,有些痛苦地閉上眼:「是我的錯,我昨晚不該那樣,我……」
「你能不能不要怪自己了?」
楚山野驟然提高了聲調:「都說了是我,是我一廂情願地喜歡你,暗戀你,不想讓你只是我的哥哥,和你沒關係,是我的錯。」
「但這是不對的,我……之前真的只把你當弟弟……」顧輕言輕聲道,「對不起,昨晚我拒絕你就好了。」
「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楚山野鬆開了抱著他的手,一雙黑眸中滿是哀傷地看著他:「一點都沒有嗎?」
顧輕言不敢看他的眼睛,喉嚨裡也堵著什麼似的說不出話。
他不擅長撒謊,只要一說「沒有」,肯定能被楚山野看出端倪。
楚山野讀著他的沉默,似乎讀出了幾分希望,近乎哀求道:「哥,真的一點都沒有嗎?」
其實是有的。
可顧輕言現在心裡很亂。
他真的沒想到楚山野喜歡他,一方面他覺得是自己的引導錯誤,另一方面……
顧輕言不得不承認他也確實心懷鬼胎,也對楚山野有著不同於「朋友」或「親情」的其他感情,卻因為性格而把這些感情藏在心裡。
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像楚山野一樣這樣直白地說出來。
楚山野帶著期待的目光依舊灼灼地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可顧輕言到底還是退縮了。
他抿著唇,半晌後輕聲道:「你讓我想一想吧,好嗎?」
這是個足夠模稜兩可的答案,不說「喜歡」也不說「不喜歡」,楚山野覺得像是給他這個死刑犯判了死緩。
他剛剛憋壞了,這會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向後一仰倒在了床上。
顧輕言起身下床,想先逃離這個讓他手足無措的地方,卻聽見楚山野在他身後喊他:「哥,要多久?」
他說完,自問自答似的又小聲說:「沒關係,多久我都等你。」
……
那晚後,顧輕言幾乎可以說是「逃」回了學校。
六月中旬,這學期的課程基本結束,全面進入了複習的階段,而未來連續兩周安排了六門課的考試,足以讓人忙得暈頭轉向。
顧輕言放任自己沉浸在「努力複習」之中,將關於楚山野的表白都丟到了腦後,就好像假裝這件事沒有發生。
而楚山野似乎也明白要給他獨處思考的空間。
除了偶爾在微?信上和他問好以外,就像完全消失在了他的生活裡。
一時間身後少了個小尾巴,顧輕言挺不習慣的。
從前的記憶讓他下意識地想發訊息關心楚山野。
可又害怕發出去的訊息被人誤解或者誤讀成什麼暗示,最後還是放棄了。
考最後一門課的那天早上,溫橋問他晚上要不要出去一起吃個海底撈,圖個吉利,讓老師批卷的時候也海底撈一下他們。
顧輕言想著反正也沒什麼事,就同意了。
考試結束後,他們部門忽然通知去階梯教室開期末會議,他只能讓溫橋先把自己的文具送回宿舍,和他約好了一個小時後門口集合。
學生會的期末會議就是做學期的工作總結,顧輕言好不容易熬到會議結束,正要起身走人,那個和他表白過的學長忽然擠過人群來找他:「小顧,晚上你有空嗎?」
顧輕言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