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言換好衣服後有些心虛地坐在床邊玩手機,衛生間裡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持續了大概有七八分鐘。
水聲停下來後,楚山野從衛生間裡出來,晃了晃頭,甩下一片水珠:「你換好衣服了?走吧。」
顧輕言伸手摸了下他的頭髮,摸到了一手的冰涼:「怎麼早上冷水洗頭?」
楚山野瞪了他一眼,牙疼似的哼哼道:「你覺得是因為誰?」
顧輕言眨了下眼,沒再說話,心虛地移開目光。
楚山野捏著他的下巴親了他一口,故作凶神惡煞道:「等我以後再收拾你。」
……
楚山野臨出門前和程凱報備了自己的行程,而後帶著顧輕言輕手輕腳地從後門溜了出去。
他丟給顧輕言頭盔,顧輕言將頭盔戴好,坐在了摩托車的後座上,自然地摟住了楚山野的腰。
「哥還記得我第一次帶你騎摩托嗎?」楚山野說,「在你們宿舍樓下那次。」
顧輕言「嗯」了一聲:「怎麼了?」
「那次是我故意去找你「偶遇」的。」
楚山野發動了車子,擰了下車把,從別墅區的大門拐了出去:「我就是想看看自己運氣怎麼樣,能不能看見你,結果沒想到真的遇見你了。」
他說到這兒時似乎笑了下:「這麼看我其實挺幸運的,那時候你坐我的車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
顧輕言聽見他的話後,手下意識地摟得更緊了,隔著布料能摸到他緊實的肌肉。
原來對於暗戀者來說,所有的偶遇都是蓄意的重逢嗎?
凌晨四點多的道路上沒有人,只有他們兩個坐著摩托一路向前。耳畔掠過風聲,鼻腔裡隱隱能聞到海的氣息。
而遠方的天空已經隱隱能看見一層深紅色的光。
好像在末日來臨之前,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盛大私奔。
摩托車劃過一道帥氣的弧線,穩穩地停在了路邊。
楚山野給車上了鎖,轉了兩下鑰匙和顧輕言邀功道:「我厲害吧?」
「厲害……」顧輕言說,「你最厲害。」
楚山野心情很好:「這地方車開不進來,只有非機動車能進。之前我坐出租來的,給我停在一公里外面,我走了半個小時才走進來,鞋裡全是沙子。」
他說完,試探著碰了下顧輕言的指尖,沒明說自己想幹什麼,可對方好像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輕輕勾住了他的手。
楚山野和他十指相扣,走在沙灘旁的木棧道上,一會兒前一會兒後地甩著,像小學生牽著手出來春遊。
這片海域和沙灘的地理位置有些偏,來的遊客不多,大多是住在附近的居民,這會兒除了他們外,還有幾個和家人愛人一起出來看日出的,正將野餐墊鋪在沙灘上。
顧輕言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覺得坐在野餐墊上看日出好像也不錯。
可他剛冒出這個念頭,楚山野就捏了捏他的手:「想不想去坐著?」
顧輕言轉頭看向他,見他變戲法似的從背著的斜挎包裡抽出來了一張疊好的野餐布。
「我裝備齊全得很……」楚山野說,「鋪一下?」
他們選了個沒有人的地方,在離海邊不遠處鋪好了野餐布。顧輕言剛在野餐布上坐下,就見楚山野找了兩塊石頭回來。
「這是幹什麼?」顧輕言看著他手裡的石頭,「你從哪搬來的?」
「我昨天分享給你的貼子你沒看對吧?」
楚山野將兩塊石頭擺在地上,從包裡拿出來兩瓶酒:「快擺一擺,馬上日出了。」
顧輕言拿出手機點開兩人的對話方塊,才看見才楚山野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那條訊息上面有個小粉書的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