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有可能因為重心不穩而跌落山谷……
“行君……”我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使勁伸長手臂。行君的手也向我這裡伸過來。
近了,更近了,慢慢的,越來越近了……
“嗖——”有一顆子彈飛了過來,掠過我的髮梢……
我的手顫了一下,而行君的位置更加不穩固,漸漸地,就要失去平衡……
“行君……”我的牙齒緊緊壓著嘴唇,點點紅星已經露出來……
行君緊緊抓住身邊的細樹幹,手上已經顯露出道道紅印。沒想到長在崖邊的歪松竟然這樣頑強,能支撐起一個人的重量……
對面的隊伍似乎放鬆了警惕,並沒在意,準備繼續趕路了。
但行君卻顫抖地說道:“啊……雪晨……”
我長吁一口氣,目不轉睛地望著對面的隊伍,看著他們在夜幕中漸行漸遠:“行君,再堅持一下,堅持一下就好……”
“雪晨……我……我快堅持……不住了……”
當我回頭時,她的表情已經漸漸凝固了,眉頭緊蹙,嘴唇蒼白,整個臉已經扭曲的變形了。
她的手,漸漸地鬆開了,漸漸地,身子也向下沉……
“行君……”我不顧一切了,迅速伸出手想要拉住她,但是,太晚了……
十
“雪晨?你醒了?”
醒了,醒過來後,我躺在草地上,婉婷正欣喜地望著我。
“婉婷——”我一下子坐起來,向四周張望著。
婉婷坐到我旁邊:“雪晨,快喝點水。”
“婉婷,”我一把抓住她,焦急地問,“告訴我,行君呢,行君怎麼了?”
“雪晨……”婉婷輕輕將碗放下,“行君,她跌落懸崖了……”
“什麼?”我站起來,但頭還有些暈,我努力甩甩頭,希望腦袋可以清醒,但身子卻不太穩了……
“雪晨!”婉婷扶住我,“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我要去救她。”我掙扎著站起來,但頭實在是暈的厲害。“婉婷,我頭疼……我怎麼會頭疼?”
“你忘了?”婉婷扶著我緩緩坐下,“你伸手去救行君,但行君卻不幸……”婉婷哽咽了,她強忍著淚水,帶著濃濃的鼻音繼續說道:“後來雙方交戰了。你為了救咱班的一個人,把她推開,自己又為了躲子彈,撞到在樹上了……結果,你就暈過去了……”
“那行君呢?沒人去救她嗎?”
婉婷向旁邊踱了兩步,嘆息道:“組織上說,等到達陝北根據地,給她……辦個烈士葬禮……”
“怎麼能這樣,派人去找她啊!”我像是發了瘋一樣來回踱著步子,焦慮不安。“怎麼能置行君於不顧!她才剛參軍,她才……”
“雪晨,雪晨!那懸崖是挺深的,也許行君和我們真的再也見不到面了。但是我們要好好活著!她會一直看著我們呢!我們是她的希望啊!”
是啊,我們。昨晚,我們還在一起開心地結拜,向天起誓要一起生死患難……現在,婉婷和我要完成這個心願才行!
半晌,我才緩緩問道:“損失很慘嗎?”
“還好,咱們主要是在避戰,畢竟當時雙方相距較遠,又是在夜幕下,所以傷亡並不嚴重。”
“那……我暈了多久?”
“一夜啊,大部隊已經走了一會了,我等著你醒來,咱們好去跟上大部隊!”婉婷撫著我的頭,“你的頭還暈嗎?咱再休息會?”
“沒事,”我笑笑,“沒事,我們快點趕路吧。萬一再碰上敵人可不好辦。”
“真的可以嗎,不要硬撐著。”婉婷擔憂地望著我。
我站起來拍拍胸脯:“沒事,咱快走吧,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