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太得罪她。”
“於是她的邀請就一次比一次更明顯了。”周夏跟著洛衍之“補全”這個故事。
“對,在那一次不得不表態的邀請裡,我拒絕了她。結局就是我從她的顧問團隊裡被換下來了,而她搭乘私人飛機回了紐約。”
“你呢?”
“她還故意帶走了我的護照。我在當地大使館留到補辦了護照之後,轉機了大概兩趟之後,才回來。”
周夏想象著洛衍之待在大使館裡的畫面,莫名覺得很喜感。
“所以你看,長得好看也是有很多麻煩的。”
洛衍之向後輕輕拉住了周夏的手腕。
“那你到底是喜歡我這個人呢,還是喜歡我的臉?”洛衍之很認真地問。
周夏頓住了,隨口就說:“這樣的問題,不是應該女生問男生嗎?”
“我喜歡你這個人。”洛衍之很認真地說。
周夏笑了:“老實說吧,你的臉,比你這個人可愛一點。但是有一天,你老了,有啤酒肚了,或者你地中海了,我還是會喜歡你的。”
“你這到底是誠實,還是膚淺啊?”
洛衍之轉過身去,低下頭,好像有點難過。
周夏是分辨不出來到底他是真的難過,或者又在演戲了。
周夏拿開了毛巾,手指輕輕撥弄了一下他微微溼潤的髮梢,手指緩慢地伸進去,感受他的髮絲在她指尖的感覺。
她以為他的頭髮應該會很硬,但是比想象的柔軟。
“你頭髮聽柔軟的啊。”
“你是唯一一個這麼說的人。”
“大概你溼著頭髮的時候,只有我摸過?”
“小時候,我媽媽對我說,頭髮綿軟的人,一般都很心軟。”
“你心軟嗎?”周夏捏了捏他的耳朵。
坐在她面前的洛衍之很乖,甚至有種很安靜的呃感覺。
“我以前很心軟的。遇到孕婦會想要幫助對方。堂弟要讀書我會去打工掙錢給他。舊同事找新工作,我會幫忙在推薦信上寫好多好話。也會在地鐵站給需要零錢的留學生錢。”
“那你什麼時候變得不心軟的?”
“當我明白,我的心軟會被當成退讓,而對方會步步緊逼的時候,我就不再心軟了。”
周夏忽然把洛衍之的頭髮揉得亂七八糟。
“小壞蛋,你幹什麼呢!”
“喂!”周夏低下頭來,靠在他的耳邊說,“以後你溼潤的頭髮,只有我可以摸。”
你的心軟,也只有我知道就好。
“好。”洛衍之笑了。
他轉過身來,對她說:“快十一點了,你是不是該睡覺了?”
提起睡覺,周夏又想起那陣莫名其妙的敲門聲。
她忽然不是很想回去自己的公寓了。
“你在我這邊睡吧。你睡我的臥室,我睡沙發,可以吧?”
洛衍之雖然經常說些讓她不好意思的話,但是他既然說了睡沙發,那就不會再碰周夏了。
“好。”
洛衍之的公寓格局和她的是一樣的。
他的臥室很簡潔,沒有多餘的裝飾,但是空氣裡若隱若現帶著他的味道。
洛衍之拿了一個枕頭,帶了一條毯子,說了一句“晚安”就去客廳了。
周夏站在門邊,關門的時候她順著門縫望出去,看見洛衍之放好了枕頭,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他本來就很高,小腿大半都在沙發外面,於是他側過身蜷了起來。
誰知道膝蓋又撞在了茶几上。
洛衍之悶哼了一聲,周夏也跟著心疼了起來。
“喂。”周夏輕輕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