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響起噼哩叭啦的炮竹聲。
榮親王府的迎親隊伍來到長平侯府,一身大紅色新郎官服飾的榮親王世子陸子晏坐在一匹駿馬上,面帶笑容,有著新郎官的意氣風發。
陸子晏利索地躍下馬,上前拜見長平侯夫妻。
長平侯笑容滿面,親自扶他起身,說了幾l句話,便讓他去迎新娘,夫妻倆則到正堂坐著,等新人過來與父母拜別。
不久後,新郎新娘出現,上前跪拜長輩。
褚映玉站在人群中,打量榮親王世子。
確實是個氣宇軒昂的英俊郎君,一襲大紅色的喜服,胸前掛著紅綢扎的大紅花,襯得他英姿卓越,莫怪曾經引得京城不少貴女芳心暗許。
他臉上一直帶著從容的笑容,看到新娘辭別父母時身子微顫,明顯不捨,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體貼地安慰她。
等新娘被扶上花轎後,他也翻身上馬,朝著沿途道喜的人拱手回禮,彬彬有禮,很容易獲得旁人的好感。
直到迎親隊伍出了長平侯府,府裡的熱鬧漸漸地熄滅。
賓客們紛紛告辭離開,剛才看著還熱鬧的長平侯府,很快就恢復安靜,只餘地上殘留的紅色炮紙,像是繁華過後的灰燼,被碾壓入塵土之中。
陸玄愔過來找褚映玉,攜著她一同離開長平侯府。
上了馬車,褚映玉還在想著剛才見到的榮親王世子,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的。
這時,她的臉被人捏了下,她懵懂地抬頭看過去,不懂他為何捏自己。
“想什麼?”他短促地問,聲音低沉悅耳。
褚映玉道:“榮親王世子。”
陸玄愔眸色微暗,臉上的神色有些不愉,很不高興她與自己在一起時,居然在想一個不相干的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褚映玉意識到他又吃醋了,仍是有些不自在。
就算她知道原來他前世便傾慕自己,然而本性使然,她習慣含蓄內斂的表達方式,不太能適應他的直白和乾脆。
以前她從來沒想過,像陸玄愔這樣的男人,居然也會為情所困,愛慕女子,而且被他愛慕之人還是自己……
偶爾想想,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常有種不真實感。
她摸著袖子的襴邊,解釋道:“榮親王世子看著是個彬彬有禮的君子,倒是不像那等會覬覦旁人未婚妻的奸惡小人……”
是對方掩飾得太好,還是榮親王世子本人真是個好的?
陸玄愔很不客氣地道:“虛偽。”
“啊?”褚映玉愣愣地看著他,“王爺,何出此言?”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他如此不客氣地評價一個人,居然說榮親王世子是個虛偽的?當然,比起自己剛才見的,她當然更相信他的判斷。
陸玄愔沒有解釋,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懷裡。
雖然和榮親王世子做了連襟,然而雍王仍是沒將此人放在心裡,甚至並不覺得他需要與連襟搞好關係
。
縱使在成為連襟之前,其實他們也是堂兄弟。
天家無親情,莫說是堂兄弟,就算是親兄弟,也不見得關係有多好,陸玄愔壓根兒不稀罕這樣的連襟。
他對榮親王世子的不屑明擺著。
褚惜玉大婚的翌日傍晚,褚映玉聽說她回了孃家。
她有些懵,問道:“回孃家?今兒不是她給長輩敬茶請安嗎?”
這是大婚的第二天吧,又不是明兒出嫁女歸寧,她怎麼就回孃家了?
寄春也覺得有些那啥,說道:“聽說好像是今兒敬茶時,榮親王妃訓斥二小姐一頓,二小姐心裡委屈,回房就讓人收拾東西回長平侯府了。”
對此,寄春是敬佩無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