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過她當人時的二十年。
在她心裡,陸玄愔就應該是下一任的帝王,不管是誰上位,都沒有人能比他做得好。
所以她不覺得他去爭那位置有什麼不對。
他們若是不爭,以他嫡子的身份,以他手裡的兵權,甚至他的才能,都會被未來的新帝忌憚。
沒有比他掌握權利,成為這天下之主,對他們的處境更好。
“你願意?”陸玄愔仍是緊迫地盯著她,“真的?”
褚映玉見狀,不免有些好笑,點頭道:“為何不願意?過繼只是一個名義,縝兒還是咱們的孩子,養在咱們身邊,其實也沒什麼不同。”突然,她想到一個可能,緊張地問,“不會是縝兒過繼後,孩子就要送進宮裡養吧?”
“不會!”陸玄愔肯定地說,“母后、不會……答應。”
褚映玉頓時放心了,她對皇后總有一種莫名的信任,覺得只要有皇后在,沒什麼能難得倒她的。
陸玄愔看她安心地躺回去,一副“只要有母后在,我就安心”的模樣,有些忍俊不禁。
探臂將人摟到懷裡,他吻了吻她的眼瞼,輕聲說:“謝謝你。”
他深深地依戀著懷裡的這個人,動容於她的善解人意,感謝她對母親的維護和體諒。
褚映玉見他激動得難以自持,有些好笑,不免嘆息一聲。
“王爺,你別這樣,我也想保護你們的。”她溫聲說,一隻手輕輕地撫著他俊美鋒利的眉眼,“我不想讓你再重複前世的路,那並不好走……”
一路血腥殺上去,人人懼怕,她也擔心他在史書的形象。
() 剛登基那幾年,不少人暗罵他是暴君、屠夫,明明他曾是那麼好的人,為人子、為人夫、為帝王……都挑不出什麼錯誤。
如果不是那些人害了他的母親和妻子,他又如何會變成一個血腥的屠夫,殺戮上位。
陸玄愔將臉埋在她的頸窩間,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
知道他現在心情可能不平,褚映玉默默地陪著他,直到睡去。
翌日天還未亮,兩人被下人叫醒,洗漱更衣,簡單地吃了點餅子墊墊肚子,便進宮賀歲。
今年的朝賀,皇后難得出現,內外命婦們紛紛拜迎,心裡對孤鴻子道長的醫術之精湛有了更直觀的認知。
皇后都病了十多年,聽說臥病在床,每年的初一朝賀,根本看不到她的影子,只有太后和後宮的幾個高份位的嬪妃們主持。
難得皇后出現,不少人仔細地看了看,發現皇后雖然看著仍是病懨懨的,但精神還算不錯,臉色也沒有那種彷彿隨時命不久矣的灰敗。
這孤道長的醫術看來是真不錯啊,要是聖人將他徵召入太醫院就好了。
不少命婦心裡都可惜。
怎麼就是個道士呢?要是個普通人,有這樣的醫術,進太醫院多好啊,這樣他們就不用總是去和那些賤民排著隊找他看病,每次都要排長長的隊,還不許插隊,要不然雍王府的侍衛直接將人鎖拿起來。
朝賀過後,太后和皇后都面露疲憊之色,各自回去歇息。
褚映玉扶著皇后回坤寧宮。
宮人們見她們回來,遞上手爐讓她們暖暖手,還有熱湯讓她們暖身子。
皇后喝了口熱湯,擺了擺手讓伺候的人離開。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皇后看向面前的兒媳婦,開門見山地問:“映玉,玄愔可是和你說過了?”
她沒說是什麼,但褚映玉懂的。
婆媳倆都不是蠢人,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明白。
褚映玉看向皇后,發現皇后眼底的青色很重,顯然昨晚一宿沒歇息好,心裡裡有幾分明悟。
她含笑道:“母后,王爺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