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二人,相對坐在小榻上,沈清歌手裡拿著一個繡繃,不知道正在繡的鳥類是什麼,乍一看像鴛鴦,仔細看的話,也像雁鵝。
謝君恆握拳,抵在自己的嘴前,輕輕的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笑容。
沈清歌自然看出皇上在笑話她的手藝了,她輕輕咬了咬牙,面上微笑問道:“陛下,可是笑話我這繡品,難登大雅之堂?”
謝君恆放下手,正色道,“朕看著挺好,皇后娘娘繡的自然是天下頭一份的珍貴,也是天下獨一份的花樣。”
福安在旁邊站著,聽著皇上在這裡巧舌如簧,真真是硬誇了。
不過,也確實是實話,沒有誰能把鴛鴦繡成鴨子模樣的,獨一無二。
“那就請陛下不要嫌棄,等我繡好了,您就佩戴上吧,雖然不及繡房的手藝,但是最重要的是心意。”沈清歌垂著頭,繼續裝模做樣的穿針引線。
“既然是皇后的心意,那朕一定會每天戴著去上朝。”謝君恆笑著回了一句。
“那就是這荷包的榮幸了。”沈清歌說著,就將手裡的針線收起來。
謝君恆還有些納悶,怎麼小皇后這就把東西收起來了,難道是不好意思了?
沈清歌倒是不會不好意思,因為到飯點兒了,果然她這剛把針線盒放好,夏竹就過來了,身後跟著幾個提食盒的宮人。
“陛下,這就叫人擺膳吧,繡了會兒花,有些餓了。”
福安聽著皇后娘娘這話,實在是想笑,皇后娘娘實在是討人喜歡,直來直往,說話逗趣,難怪皇上會這樣魂牽夢縈的呢。
後宮之中,美人何其多,皇后娘娘這樣漂亮又有趣的,還真是隻此一個。
“好,用膳吧。”謝君恆起身,瞪了憋笑的福安一眼,後者馬上低下了頭。
用過晚膳,帝后二人喝茶聊天。
“朕過兩天要去圍場狩獵,皇后,你想去嗎?”謝君恆問道。
沈清歌想了想,搖了搖頭,“多謝陛下,但是等下次吧,最近後宮裡有好多事兒呢,不能走開。”
謝君恆聞言,想了想,最近要辦親蠶禮,也是小皇后第一次主持這樣的活動,她肯定是要盯著的。
“除了親蠶禮的事兒,還有什麼事兒嗎?朕看你也有些疲憊,想著出去放鬆一二,也是不錯。”謝君恆說道。
“陛下,韓修儀也要臨盆了,萬一在您和我都不在宮裡的時候,她要分娩,還要麻煩母后,實在是不孝。”沈清歌的臉上,就差寫著義正言辭了。
但是,謝君恆也不好說什麼,因為這確實是一個好皇后要考慮的事兒。
“也好,朕就去兩天,免得你路途勞累了。”謝君恆說道。
就去兩天,光奔波在路上了,您這是遛誰呢?沈清歌面上還是笑著問道:“那陛下,您看帶幾個妃嬪去伺候呢?”
“朕不用人伺候。”謝君恆說完這話,就端起手邊的茶水,啜飲幾口,這舉動的意思,就是不想再聊這個話題了。
沈清歌笑了笑,“多謝陛下了。”
可不是要謝謝皇上嘛,後宮的女人本來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一個都不帶,也就不用攀比誰了。
謝君恆聽到小皇后的話,臉上的神色略有緩和,輕輕的“嗯”了一聲。
“陛下,麗昭儀產子有功,之前都是產下皇子都會晉位,這次您看,給個什麼位份呢?”沈清歌突然想起了這茬。
謝君恆無奈的一笑,“就晉妃位,保留封號。”
沈清歌點了點頭,“那我明天就叫人去辦。”
謝君恆看了一眼鐘漏,快要亥時了,“皇后,早些安歇吧。”
還沒等皇后娘娘說話呢,福安和夏竹則是懂事的退了出去。
床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