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娘娘豁達,以後在京城,估計叨擾您的時候就多起來了。”文安笑著道。
“如此甚好。”沈清歌笑了兩聲。
二人又聊了些別的,端午和秋荷帶著兩個小客人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看到皇上的儀仗在鳳儀宮門口停著呢。
抬御輦的小太監們
一個個臉上都是放鬆的笑容,想來皇上過來時的心情也是不錯的。
端午想,皇上肯定是過來一起用午膳的。
“二位小主子,當心腳下,端午弓著腰,指著鳳儀宮高高的門檻說道。”
進了門,端午抬起頭,看到皇上立在殿門外,脊背筆直,身邊的福安也是面露尷尬之色。
這是怎麼了?端午連忙疾步上前,期間還掃了跪在地上噤聲的宮人們一眼。
但是,宮人們也是滿腹的不解,眼神裡透著茫然。
“奴才給皇上請安。”端午賠著笑,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他看著眼前的皇上,臉上的表情,不見以往的溫和笑意,反倒是帶著森冷之意。
這叫端午想起了一年前的秋天,皇上每次來鳳儀宮也是這樣的表情。
但是,這次的又和彼時那種單純的憤怒,有些不同,似乎還透著些委屈和不甘。
端午屏息以待,良久,皇上拂袖而去,福安也殷勤的跟在後面,和以前那種御前大總管的鬆弛感,大相徑庭。
端午暗道情況不妙,要趕緊告訴皇后娘娘。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二位小主子這會兒怕是已經累了,奴才特意來請教文安郡主。”端午面色平靜的站在殿門口說道。
文安郡主也是浸淫皇室多年之人,自然知道這個鳳儀宮大總管,怕是有要事同皇后娘娘講,這才給自己遞了一個臺階。
不然,兩個孩子身邊的乳母是幹什麼用的?
“堂姐,不如你先去側殿看看兩個孩子,可能是到了皇后新鮮,這才玩的狠了。”沈清歌看了一眼端午,又淡笑著看著文安郡主。
文安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也好,皇后娘娘恕臣女失陪。”
說完,文安郡主起身,殿內沒有外人了。
“娘娘,奴才剛才帶著文安郡主家的兩個小主子回來的時候,看到皇上在殿門外面站著呢。”端午小聲說道。
沈清歌手裡刮茶葉的蓋碗,輕輕的頓了一下,然後又恢復如常。
“大概是皇上聽到了殿內有文安郡主的聲音,雖說堂姐已經外嫁,但是總歸是不大方便的。”沈清歌淡淡的說道。
端午看著自家娘娘這樣淡定的神情,也略微放下了心,娘娘是個有分寸的。
沈清歌一邊啜飲著茶水,一邊心裡想著自己剛剛和文安郡主說過的話。
她思來想去,也覺得沒什麼,唯一可能惹了謝君恆不快的,大概就是那句。
“女子在夫家顧好自己就是了。”
也沒什麼,一句安慰人的話而已。
再說,皇上要真是因為這句話,就又恢復以前不來鳳儀宮的樣子,那她也沒啥損失。
謝君恆轉身出了鳳儀宮,停在御輦前,看著這鳳儀宮的牌匾。
想著自己因為擔心堂姐潑辣,可能會與小皇后談不來,他下了早朝,只挑了幾個緊急的摺子看了,便急匆匆的來了鳳儀宮。
可是,他聽到了什麼?
他只聽到自己心心念唸的小皇后,跟文安郡主說什麼,女子只要顧好自己就是,世間一心一意的人實在罕見?
那夫婿呢?就不用管了?
雖說,謝君恆心裡頭知道小皇后估計是為了安慰文安郡主才說的話。
但是,彼時小皇后的語氣,實在是太過真誠,彷彿說的是自己掩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