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站直身子,垂著頭,“回皇后娘娘,奴才有罪。”
他心裡清楚,是吳婕妤的乘涼閣出了岔子,今晚上,皇后娘娘在瓊林殿見到他的時候,還是笑容滿面的。
“你事務繁忙,有疏漏,可以理解,但是為何是本宮的人先發現了端倪,你派去守著乘涼閣的人,都是沒用的不成?”
張春聽著皇后娘娘令人脊背發涼的聲音,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皇后娘娘恕罪,奴才回去之後,一定嚴懲不貸。”
“這點兒小事也幹不好,叫這些人都去貓狗房吧,好好了解一下狗洞這樣的東西。”沈清歌淡淡的說道。
張春戰戰兢兢的還有點兒猶豫,“皇后娘娘,您之前規定這後宮裡頭都是定員定崗的,這些人去了貓狗房······”
張春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皇后娘娘抬手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
端午看了一眼皇后娘娘,笑著說道:“張總管,您真是事多累著了腦子,如今竟是轉不過彎來了,貓狗房不是多了人嗎?表現好的,調出來就是了。”
張春聽了端午的話,不由得點了點頭,他看向皇后娘娘,發現她也在點頭。
“端午說的就很好,也讓這些在犄角旮旯處當差的宮人,看得到上升的途徑才是啊。”沈清歌慢條斯理的說道。
“是,奴才謹記皇后娘娘教誨。”張春恭敬地說道,心裡面也鬆了一口氣。
最起碼,皇后娘娘沒點到他的頭上。
“張春,你罰俸半年。”
張春聞言,馬上跪地叩拜。
“這乘涼閣的餐食,由膳房專人交給內務府專門負責乘涼閣的人,再給她們送到門口。”沈清歌叮囑道。
“是,之前也是一直按照皇后娘娘吩咐的做的。”張春連忙賠著笑說道。
沈清歌輕輕的擺了擺手,“找人監督著,萬一有人躲懶,出了差錯,恐怕我不說,皇上也要摘了你的項上人頭了。”
“是,奴才請皇后娘娘放心。”
“行了,沒有別的事兒了,下去吧。”沈清歌也有些乏累了,揮了揮手,就叫他下去了。
張春走到鳳儀宮外,額頭上早已經滲出了薄汗,冬夜裡的寒風一吹,使得他打了個激靈。
他回頭看了一眼鳳儀宮的牌匾,心中暗歎:如今皇后娘娘的氣勢,不怒自威,真是有鳳來儀了。
初一這天,沈清歌雖然比不得皇上事情繁雜,但是和平日裡的狀態比起來,也算是給她上了強度。
簡單的沐浴之後,回了內室,皇上還在睡著,她有良心的輕手輕腳到了床榻的內側。
剛拽過被子來,就聽到身邊的皇上,帶著睡意的嘟囔了一句:“皇后忙完了?”
“是。”沈清歌小聲回了一句,卻發現人家根本沒有睜眼,輕笑一聲,準備躺下。
不曾想,老演員——皇上的胳膊已經伸過來了,沈清歌也順勢躺在上面。
謝君恆的嘴角露出笑意,又沉睡過去。
福安和夏竹守在外面,“夏竹姑娘,今兒個夜裡冷的厲害,明早皇后娘娘起來,披件厚的披風。”
夏竹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都是主子身邊伺候的老人了,還用的著被人提醒?
福安笑了笑,“夏竹姑娘定是覺得我囉嗦了,但是這是皇上的囑咐,總歸得叫皇后娘娘知道了不是?”
夏竹會意,笑了笑,“多謝福總管,奴婢一定告知皇后娘娘。”
福安笑著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只是看了看現下的時辰,快到子時了。
福安又靜坐了片刻,起身到了內室門口,輕聲的推開門,床幔裡頭沒有動靜。
“陛下,已經子時了,該起身去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