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有點兒超人的毅力,是當不了皇帝的,謝君恆這一堅持,就是堅持了十來天,到了正月三十這一天。
申時初刻,敬事房的小順子照例端著綠頭牌進了啟德殿。
“福總管,今兒個皇上有沒有興致啊?”小順子笑得討好,但是福安還是面露難色。
小順子納悶,怎麼皇上清心寡慾起來了,以前雖然不翻牌子,但是有那冠絕六宮的皇后娘娘陪著啊。
但是,俗話說得好,來都來了,再怎麼都要試試。
小順子跪在地上,將綠頭牌舉過頭頂,上面擺著二十來張牌子,只待皇上伸手挑起一隻了。
“奴才請陛下翻牌子。”小順子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底氣也不是很足,暗歎一聲:這苦差事總是他的。
謝君恆本來習慣性的準備擺手,叫他退下,但是他又想著是不是應該看看別的女人,就像是花園裡的花兒一樣。
轉移一下注意力,總是好的。
謝君恆側臉看著牌子上的名兒,總覺得哪個都不能入了他的眼,腦子裡浮現的都是小皇后那個小沒良心的。
謝君恆的內心湧過一陣無力感,心口也是酸澀,閉了閉眼,正要開口叫人退下。
福安去了趟門口,又快走回來,弓著身子說道:“陛下,工部郎中馮大人求見。”
謝君恆收回思緒,說了聲,“宣他進殿吧。”
敬事房的小順子,也沒得個皇上的準話,只好是端著托盤,再次出去候著。
元寶在門口曬太陽,看到小順子滿臉無助的出來,笑了兩聲:“哈哈,今天又是你啊,真是不容易啊。”
小順子極為認同的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元寶哥哥,你真是不知道,現在敬事房的活兒不好乾,新分進來的小太監,都想找關係換地方呢。”
敬事房放在哪朝哪代,都是吃香的去處,因為後宮的妃嬪給的賞賜多,平時還有不少的油水可撈,是個正兒八經的肥差。
但是,自從皇后娘娘年前搞了一次反腐敗之後,這敬事房竟是變成了清水衙門,再加上皇上也不召寢妃嬪,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等著吧,不會一直這樣的。”元寶一副老成的樣子說道。
“元寶哥哥,你為何這樣說?”小順子好奇的問道。
元寶搖了搖頭,只說這是天機不可洩露。
其實,他也是聽自己的師傅說的,皇上接受不了自己感情上的落敗,現在是跟自己賭氣呢,等回過頭來,還是會想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其實也理解,畢竟皇上是天子,如今被一個女子折了腰,肯定是要緩上一陣子的。
但是捲土重來,也是必然的,那當朝首輔不也是一樣,被自家夫人提出和離,也是低三下四的去求人家原諒。
元寶和來往的人混的都熟,朝臣的八卦,他是比福安還清楚呢。
比如說,麗昭儀的父親,靜安侯又置了一房美妾,初一、十五都不去侯夫人院裡的事兒,他都知道。
殿內,工部郎中也是皇帝如今的得力臣子了,他剛剛和敬事房的太監,迎面走過,側臉看了兩眼。
“馮愛卿,何事如此匆忙,竟然下午進殿?”謝君恆把馮郎中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努力的想了想,他後宮裡好像是有個姓馮的妃嬪來著。
“啟稟陛下,微臣是收到了萊州府的摺子,遭遇大旱,正值澆灌返青水的時候,這是關乎民生的大事,微臣一刻都不敢延遲,特來稟報陛下。”
馮郎中跪在地上,面上嚴肅,言辭懇切。
沒辦法,他聽說女兒馮良儀在後宮裡,過的不算如意,尤其是在掉了一個孩子之後。
本來,女兒在後宮得過且過,但是自從經歷了懷孕、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