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笑錘了花閒兩拳,拿手胡亂擦掉她臉上的淚水。
花閒破涕為笑,一掃心中的幽怨。生活仍要繼續,我們都要相信,明天會更好。不是嗎?
看著花閒心思恍惚,楊笑心中閃過一絲恐慌,這一刻,她感覺到自己最愛的姐妹全身散發著鬱郁不得消散的寂寞。這種寂寞將她深深籠罩起來,形成一層玲瓏剔透的光圈,使她產生一種虛無的錯覺,她不自覺的抱緊了她,心中喃喃,心聲也脫口而出:“丫頭,你一定會幸福的,一定會。”
誰能想到這種感覺仍然是她們之間那無法言說的默契和心有靈犀傳達給她的呢?不久以後的很多的日子裡,楊笑總是想起那天早上沉浸在寂寞光暈裡的花閒,美好而飄渺。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他身旁,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
花閒躺在溫暖舒適的大床上,一遍遍聽著這首《那些花兒》。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流眼淚是很老土的行為。
所以她並沒有流淚,只有,心,在疼,幹疼,乾乾的,只是疼。
媽媽把房間弄得很是溫馨,新做的被褥,軟軟的棉花。花閒把自己整個藏在被子裡,割斷了外界的寒冷。
他們都老了吧?
他們在哪裡呀?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啦……想她。
啦…她還在開嗎?
啦……去呀!
她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
如今這裡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
好在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
啦……想她啦…她還在開嗎?
啦……去呀!
她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他們都老了吧?
他們在哪裡呀?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想他嗎?想他什麼呢?
恨他嗎?憑什麼要恨呢?
祝福他嗎?應該要的吧。
花閒最後嘆了口氣,坐起身,拿了筆記本,為這一天畫上一個句號。
她的心很亂。
曾經一直堅信,在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個人,對你全心全意,永不改變。可是,到頭來,原來,誰也不是誰的誰,誰又能給誰永遠?
這是花閒在日記本的最新一頁寫下的結束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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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文,心下忐忑。唯用我誠摯的靈魂,虔誠抒寫,希望能用這淺薄之文字聊表人生浩海之萬一。
第2章 一簾幽夢
這一天是楊笑大婚後的第三天。
天氣依舊晴好。花閒很感謝老天在她回家的日子如此賞臉。
這裡是村子裡很偏僻的一片莊稼地,聽說解放以後,開荒得來。這片土地上有一塊土丘,土丘荒草叢生,一片荒蕪。在花閒很小的時候,聽村子裡最老的人們說,這裡曾經有一個小廟,在抗日戰爭期間被日本人燒燬,此後成為廢墟。歲月流逝,就連那還能給人一點念想的廢墟都已被沖刷殆盡,只剩下長滿野草的黃土坡,一陣風吹來,土丘上的狗尾巴花,瑟瑟搖曳,留給一顆敏感的心些許遙遠的幻想。
收回思緒,花閒信步走向距離小土丘不遠的一處草地。入眼,是一塊蒼灰色的大墓碑,墓碑上刻著簡簡單單的幾個大字:花德先與妻陳氏之墓。看到墓碑的那一刻,花閒的心有隱隱的痛,有淡淡的幸福。跪在墓前,手輕輕撫上那墓碑,點點輕撫碑上的字,入手冰涼,讓人感受到歲月的滄桑,感受到生命輪迴的悲涼。隱藏在記憶深處的童年回憶翻江倒海般暴湧而出,眼淚也如那大壩中開了閥的江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