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由!你的衣服被葑兒扯破了,有點難登大雅之堂,不如一起去換吧!”嬴政很體貼屬下。
真是君愛臣,臣敬君,兩人頗為有胞愛的互相扶持,攜手並進,一心一意的以後堂的沐浴更衣室為目標,直扔下曼丘葑獨自一人,絲毫未察覺的,尚在計劃如何去施行她的實驗。
什麼意思嘛!曼丘葑氣憤難平的待在紫虛亭裡,嘴裡塞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一面細嚼著,一面在心裡埋怨。
她想用自白劑幫他們審問犯人,不準!說是犯人也是有人權的,不能虐待。
那幫他們收拾善後總可以吧!也不行,說是她粗手粗腳的,容易碰壞東西,秦國已經夠窮了,經不起這樣的損失。
好心幫他們療傷,一個個全成了飛毛腿和躲貓貓高手。不是一見到她就跑,就是避著不見面,幹什麼!她長得有這麼醜嗎?居然全拿她當妖怪看待,就連嬴政也不例外。太傷她這顆脆弱的心了。
東一個不準,西一個不行,一群人拿她當垃圾的把她丟在寢宮,又在紫虛亭內擺了一大堆食物,說是要慰勞她辛勞。
哼!她有什麼辛勞?騙小孩子的話。
算了!反正她也沒吃虧,恰巧肚子餓了,儘管心裡有氣,她絕不會冷落自己的腸胃,等她祭完了五臟廟,定要找一個好法子,痛快的修理他們一頓。
正當她埋首在食物堆裡苦幹,讓她的嘴巴努力工作之際,一個碩長的身影罩住了她,擋去了所有的光線。
“你……”她抬頭看清來者,愣了一下,剛進嘴巴的糕點,就在她驚疑的瞬間,未徵得她允許的順勢滑壘成功經過咽喉,抵達本壘胃袋。
“你不是嬴政,你是誰?”她問道。
“首次見面,你居然能分清我和政,真不簡單。”他打量一下,眼裡盡是讚賞之意。
沒錯!儘管他的外貌乍看之下,幾乎和嬴政沒什麼不同,但只要稍微細看,很容易就能區分他們之間的差異。
比如,他的額比嬴政高些,眉也較為濃密,也細長了些,透射出採的視線,不只是精深幹練,還如同利刃般銳利的直把人穿透,一切都在他的眼底無所遁形。鼻子高些,嘴唇也厚了一點,臉部的線條比嬴政更剛更硬。
如果說嬴政是暖春的微風,那他便是深冬的寒冰,全身上下有一股令人難以接近、不寒而慄的氣勢。
“你是誰?”他的聲音相當低沉。
“我是嬴政的妻子,你呢?”她無所畏懼的回道。
“哦!”他揚了揚眉。“我是他大哥,呂徵。”
呂徵瞧了幾眼那所剩無幾的菜盤,又望了望她的周遭,心中有些好奇的成分。
“那政呢?他沒派人在你身邊護衛嗎?”
“他在沐浴更衣,我不需要人護衛,他們很忙,我可以保護自己的。”
“是嗎?”他用手拿起她剩下的菜餚放入口中。
從他臉上深思的表情來看,他不像是在品嚐菜餚的味道,而是在分析,用他的齒、他的舌解剖菜的組織和成分,以確定他心中的疑問。
“沒有毒!”他有了肯定的答案。
“你在試吃,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解道。
“因為你是政重要的人,也就是我重要的人,我必須要了解你所吃的食物,以防萬一時,可以派上用場,這一直是我的任務。”
“可是,萬一真的有毒,你不就……”她不擔心自己,卻先憂慮起呂徵。
“你不要擔心我,我從小就處在各種毒物之中,毒就像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它傷不了我的。”他自信滿滿的笑道。
“你不該這麼做的,蒙由也不該,你們總想著要保護嬴政,卻沒有想到你們也是人,對他也很重要,你們害怕失去他,他也同樣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