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五十步的距離，夏鬱薰就這麼靜靜地站著，連呼吸都被隱去，額前凌亂的碎髮黏在兩鬢，有些被風吹進眼睛裡，酸澀難受；下意識地動了動腳趾，鞋子裡立刻變傳來粘膩溼漉難受的觸感，身上的汗被風一吹，全身冰涼……

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手裡的蛋糕摔在地上，隔著盒子看不見，但是她知道，它已經跟她的心一樣摔成碎片……

“斯辰？”冷斯辰突然停止，白千凝不解地仰著佈滿紅暈的臉頰。

冷斯辰已經低咒一聲朝著夏鬱薰離開的的方向追出去。

鞋子裡面全是水，跑著打滑，沒辦法加速，所以在她跑開沒多久就被冷斯辰追到扼住手臂。

兩個人全都氣喘吁吁，一時無言。

“來了怎麼不通知我一聲？”冷斯辰問，語氣平靜地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夏鬱薰不說話。

理智明明告訴自己沒做錯什麼，卻還是覺得心裡有些愧疚，尤其剛才被她撞上的時候，居然會感覺心虛。冷斯辰努力壓制些這些不該出來的情緒，語氣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吃飯了嗎？”

他越是平靜，她就越是怒得難以遏制，抬起頭，一張小臉滿是委屈和怒意，“為什麼？”

冷斯辰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因為有點事，所以沒有去。下次不給你買禮物，別鬧了，先回家。”

“你明知道我不是說這個！”夏鬱薰退後一步，猛得甩開他的手。

“好，你要我說什麼？”他站定問她。

“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我女朋友。”回答這一句的時候，冷斯辰的語氣明顯有些煩躁和不耐。

“你女朋友？”夏鬱薰笑出聲來，“她是你女朋友，那我呢？”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跟我有什麼關係？冷斯辰，你可以再殘忍一點！你明知道我喜歡你！”她幾乎是嚷出來的。

冷斯辰的脊背驀然僵硬，這是第一次從夏鬱薰口中聽到她明明白白的說喜歡自己，“薰兒，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

“你還小，不懂什麼是真正的喜歡。”他試圖和她講道理，但更像是狡辯。

“我不懂，那你就懂嗎？你懂什麼是真正的喜歡？”

“喜歡並不是愛。”這一句無力到根本沒有說服力。

夏鬱薰努力壓制著火氣，“不是愛？那你告訴我喜歡和愛的區別是什麼？我以前從來沒有說過，可是我以為我做的一切你都明白！我為了你進崇櫻，明知道自己不喜歡那樣的學校；你要高考，我天天早上給你送早餐，看你壓力太大，有事沒事就跑去給你講笑話逗你開心，不管多少人說我死皮賴臉，只要是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要不是因為我喜歡你，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欠抽是不是？我在誰跟前委屈過自己？偏偏只對你……”

說到這裡，夏鬱薰已經紅了眼眶，“後來只因為你一句直升崇櫻機會比較大，我拼了命參加比賽獲得保送資格，那天……我腳骨脫臼，小臂骨折，醫院都來不及去，只希望可以趕過去告訴你這個好訊息，可你還是走了，甚至連和我告別都等不及。我拼命努力學習，想要和你考一所大學，雖然最後還是沒能實現……我告訴自己距離不是問題，我以為你也是喜歡我的……”

“夠了！”冷斯辰的雙手微微緊握成拳，突然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如果我之前有什麼行為讓你產生誤會，我很抱歉。”

“誤會？我是笨，可我不是傻瓜！你竟然問我什麼行為？如果不喜歡，為什麼要吻我？為什麼不准我看別的男生？為什麼總是在我想你的時候一臉疲憊的出現，突然緊緊抱著我，讓我以為你最累最無助的時候想到的人會是我……你就是喜歡我，為什麼你不肯承認？一直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