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他心裡明白,皇帝重封張瑄,等於是將張瑄徹底從他的東宮調離,錄去了張瑄身上的東宮輔臣標籤。而失去了張瑄的輔佐……他這個空有其名的太子殿下,又將何去何從?
當然,以上這只是皇帝對於張瑄、哥舒翰、楊漣等高階官員將領的御口封賞,隨後吏部和兵部還會按照規制對參與這次平叛的所有中低層將領乃至普通士卒,都要進行“論行賞”。
張瑄走出霖德殿,抬頭仰望著高懸當空的晴日,心頭微微有些感慨。
從一個普通計程車子,到今天的數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榮耀,手中重權在握,個人之力就可以翻雲覆雨左右一個國家的局勢……想起過去種種今日種種,覺得猶如夢境一般。
“張大將軍!”身後傳來楊國忠那微微有些市井氣息的招呼聲。
張瑄緩緩轉身,掃了楊國忠一眼,拱手淡然一笑,“見過楊相!”
“大將軍年輕有為,弱冠之年便位居如此高位,想我大唐開國以來,大將軍乃是頭一位了。”楊國忠雖然微笑著,但聲音裡卻飽含著一絲嫉妒和不忿。
他爬到今天的相輔位置,經過了多年營運,幾經波折。而張瑄竟然輕而易舉地就一飛沖天,幾乎能跟他平起平坐了。而論起實權,論起皇帝的信任,顯然此刻的楊國忠是不能跟張瑄比擬的。
對於楊國忠的情緒,張瑄心知肚明,卻不為己甚。
隨意跟楊國忠打了一個招呼,正要轉身離去,卻聽高力士站在殿門口處向他朗聲喊道,“張大人,陛下有旨,召汝御書房見駕。
第123章與皇帝的密談
“楊相,陛下傳召,下官便告辭了。”張瑄向楊國忠拱了拱手,輕輕一笑便轉身而去。
楊國忠嘴角一抽,卻沒有說什麼,經自大步離去。
路上,時不時有剛剛被皇帝赦免了的原榮王一黨的朝臣主動上前來,極其諂媚地跟楊國忠打著招呼,但楊國忠都面沉似水,端著架子毫不理睬。
有些朝臣悻悻而去,而有些則在心中暗暗咒罵:你楊國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囂張個什麼?陛下早晚也要收拾了你!楊家一哼!
左相陳希烈匆匆追了上來,喘息著招呼道:“楊相!且緩行幾步!”
楊國忠放緩腳步,讓陳希烈追了上來,淡淡道,“陳相,找本相有事?”
“楊相,叛亂方定,諸事雜多,老夫有多事要向楊相請教,還訃……”陳希烈欲言又止。
其實請示工作是假的,陳希烈心裡沒有底,想找楊國忠通通氣是真的。
榮王叛亂,陳希烈雖然沒有從賊,但卻被逼無奈地在奏表上籤了名字,擁立榮王為儲君。等於就是在脅迫皇帝的文書上留下了某種“罪證”,心裡終究還是惶惶不安。
陳希烈為官數十年,宦海沉浮,對李隆基的性情非常瞭解。
他知道,從暫時來說,皇帝為了安定局勢,肯定不會株連太廣;但接下來,等局勢平穩下來之後,一切就很難說了。皇帝一向陰狠果決對曾經背叛他的臣子絕不姑息一將來若是秋後算賬,陳希烈儘管居於高位怕也很難倖免。
楊國忠很是看不起陳希烈這個沒有節氣、沒有骨頭的老東西,完全就是一棵牆頭草,隨風搖擺,聽話當然是聽話了,但卻根本靠不住。
李林甫當年上臺,他背棄張九齡投向李林甫;李林甫死後,楊國忠起家,他又再次投向楊國忠。而此番李琬叛亂他又站在了李琬一邊,固然是有“被逼”的一面,但誰又能否認,這老東西很“不是東西”呢?
楊國忠冷冷地掃了陳希烈一眼,又淡淡道,“諸事自有陛下做主,這個時候,吾等保持沉默就好。”
“陳相,不是某家多嘴汝好歹也是三朝老臣,士子出身,這風浪來時卻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