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看誰更銀。
抱著軟趴趴的人慢慢地行回霍府,夜半的,此時二人倒也一身清爽的。只是霍青風今日分外的精神,至少沒被做暈過去這點很讓大俠吃驚。
此時霍青風懶懶的,賴著不肯走,彼岸也抱習慣了,就由著他懶下去。
畢竟,把人做得這副模樣,他得付全責。
在男人懷裡,霍青風把玩著男人那半溼的發,一圈一圈地卷著手指,好生有趣的模樣,看得彼岸都覺得好笑了,問他:“可有數多少根?”
知道這男人平時不多話,可一說出口總是咽人的,也不與他計較,狠狠地扯了幾根,“讓你欺負人。”是真疼了的,扯一把倒沒那麼疼,只扯幾根最疼了。
挑起俊眉,“活如此之久,倒是隻有青風會說我壞。”想起方才激晴,由這小嘴裡說出來的話,彼岸覺得很是愉快,便笑了,不是取笑。
“你倒是說說你活了多久。”霍青風還從來沒問過他,關於他的一切,除了名字,還有幾個哥哥與弟弟,和那怎麼都說不上來的怪物真身之外,他還真是什麼都不知呢,“你甚至連打哪兒來都未說過。”那話中,竟帶了一絲的幽怨,聽得人如長風盈袖,既喜又惆悵。
跨過第一道高強,如無人過境,繼續往前行去,彼岸說:“多少歲我倒是記不清了,只記得活得挺久。”久到他都變得恍惚不記了。
難得的,彼岸正面回答了霍青風問的,關於自己的問題。
“漬,說得你與天齊似的。”霍青風嗤笑,純粹將彼岸的回答當作了敷衍。
瞥一眼懷中之人那小模樣,彼岸又說:“倒也不是。”他說話,向來是實話,只是含義總會叫人詫異罷了,“是天機,我若說,與你無益。不過,與時不久,你便可得知。”
“所以,你願意一生都留下來?”霍青風脫口而出,問完他自己倒是先僵直了身子,“我的意思是待我百年之後。”對他來說是一輩子,對彼岸,卻不過眨眼即逝的時光罷了。
“我可以待到你壽終。”彼岸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又兜了回去,枉費了霍青風還特別轉穩話題,聽在旁人耳裡,那是赤果果的詛咒,可聽進霍青風耳裡,又是別有一翻滋味了。
他笑,“嗯。”
那日,霍青風出府了,霍麟頭一次霍青風不在的時候過來小院。
彼岸負手立在小閣樓上,低頭還能看到那狐小七仰著小首,往這裡眺望。
狐小七今天被拒絕跟隨而委屈著,不過霍青風交代他在家裡好好“監視”那老妖怪,所以此時正眼也不眨一下盯梢。
瞧這男人視線不知落與何處,知道他不會主動尋問的,霍麟給他端了杯青竹紅花所煮的青茶,淡淡的茶香,十分的誘人不膩味。所以彼岸接了過去,優雅地抿了起來。
倒是香的。
霍麟自己也端著一盅,抬眼看了一身淡然巋然不動的彼岸,抿了抿唇才言道:“此事,只能求助於公子您了,別無他人可行。”也倒是坦言的,“是關於大哥之事。”
喊的是公子,而非大嫂,也非兄長。
本還一臉淡然冷漠的彼岸,一聞提及那人,絕色的眸子難得的動了動,斂著心神,瞥了一眼霍麟。霍麟被這小小的轉變給引得魂顛了顛,心道:果然還是大哥的魅力大呀,連這般的男人亦能駕馭。
“他如何?”彼岸會主動為,也只因為是霍青風之事。
而,這一點改變,他自己清楚,卻從未在意過是為何。
很高興彼岸能對話題產生細微的變化與興趣,自然不會兜圈子,“事情是這樣的——”也不賣關子,徐徐地將自己所求的前因後果交待了個清楚,之後就抿著嘴,靜靜地等著彼岸的反應。彼岸倒也還是彼岸,不會有大驚小怪的時候,聽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