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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他好象很久沒有站起來過,猛地直起身時,嘴唇都有些發白。

荷衣在一旁道:“難道我們要翻過這個山坡?”

慕容無風點點頭:“對面就是墓地。”

荷衣忍不住道:“你是說你自己也要過去?”

“難道我不能過去?” 他冷冷地回了一句。

他這樣子一說,荷衣馬上閉住了嘴。

他上臺階的樣子實在是很困難。任何人看見了都會覺得難過。他的雙腿毫無氣力,站著的時候,全靠雙臂支撐全身的體重。才上了一級,已是滿頭的汗,不得不停下來喘息片刻。

荷衣看著他,道:“要不要我幫忙?”

他搖頭。

荷衣道:“你告訴我是哪個墓,我先去挖好了。”瞧他走路的速度,就算是她把墓挖好了再趕回

來,他也許還在山坡的這一頭。

他想了想,道:“墓碑上寫著‘慕容慧三個字。’”

荷衣愣住,神情古怪地看著他,半晌,滿臉通紅,吞吞吐吐地道:

“我……我不怎麼識字。”

說罷縮著肩膀,垂著頭,拿眼偷偷地瞧他。

他的臉上毫無表情地道:“墓在第二排的右手第一個。”

“我去了。”她身子輕輕一縱,在空中翻了個跟斗,一掠三丈,頓時在他眼前消失了。

夜霧瀰漫,墓地一直延申到遠方。裡面似乎立著數不清的墳頭和墓碑。幽幽鱗火,無聲閃動,越發襯著四周靜得可怕。

這墓地顯然已修建了很多年。青石板的地面上早已有了裂紋,幾叢雜草從裂縫中探出頭來。荷衣找到那個墓,心裡計算著棺木的大小,在地上劃了一個大致的方位。

她總算曾給人押過棺材,見過別人挖墓。揮起鐵鏟幹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已挖到了棺木。等她返回到山坡時,發現慕容無風還站在石階的第四級上,一隻手扶著欄杆,正吃力地挪動著身子。山坡並不高,也就二十級臺階。但按他的速度推算,等過了坡頂,天就該亮了。

她替他把輪椅抬過山坡,放到了山下。

荷衣看著他,道:“你要不要我幫忙?”

慕容無風搖搖頭。

過了一會兒,他的眼前突然垂下了一根長長的白索。荷衣的聲音從樹上傳了下來:“喂,抓住這根繩子我拉你上樹。”

慕容無風抬起頭,似乎要看清楚她在哪裡,那白索卻已如靈蛇般地捲了過來,已將他的腰緊緊纏

住。然後白索往上輕輕一帶,他整個人就飛了起來。快要到半空時,荷衣忽然縱身一躍,他飛起來的身子便跟著她越過了坡頂向山下掠去。眼見快到落地時,她伸手一接,已將他穩穩接住放到了輪椅之上。

那白索稱作“素水冰綃”,乃是南海冰蠶絲所制。荷衣練得一手好索技,對此頗為自負。

正當她洋洋得意間,一旁坐著的慕容無風忽然彎下腰來,手抓著胸口,手指頭非旦發紫,整個身子忽然抽搐起來,好象一口氣憋在胸口,卻喘不過來的樣子。

荷衣的臉頓時嚇白了,連忙扶住他的身子,問道:“你怎麼啦?哪裡不舒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一把按住他的脈門,將一股真氣輸入他的體內,想助他調理內息。

他的內息亂成一團,心跳也是忽快忽慢。

她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也是冰涼的,也許……應該保暖?

椅邊放著一塊薄毯,大約是他常用的。荷衣連忙將它開啟,圍住他的腿,焦急地看著他。

好在這時他那一口氣好象是終於喘了過來,心跳也漸漸穩定了下來。他喘息良久,才有力氣從懷裡掏出個烏木小瓶,用牙咬開瓶塞,一仰頭,吞下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