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輕聲說:“袁朗,如果你還念在我們相愛過,就放我走吧,我不是織女,這種一年只見一面的日子,我過不下來!”
袁朗嘆了口氣:“行,我回去開離婚證明,等這次演習結束,我就趕回來走程式!”
回到基地,袁朗一直在想當年把自己當南瓜削的隊長,他記得隊長那時候就離婚了,那時袁朗和妻子正是熱戀時,覺得很不可理解,隊長拍拍他的頭說:“幹我們這一行的,十個有八個婚姻都不會幸福,沒有哪個女人受得了長期兩地分居,打個電話都有錄音,連句肉麻的都不能說,做完任務就想好好洗個澡,洗掉一身的血腥味和硝煙味才敢回去抱孩子,說不準哪天就光榮了,留下孤兒寡母拿著幾個撫卹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所以我同意離婚,趁著年輕,讓她過過正常的生活。”離婚之後沒多久,隊長配合國安為一位領導人做護衛出國,為領導人擋了一顆子彈,從此再沒回來。
袁朗想了很久,他決定還是放手,這是最合適的,放過妻子,也放過自己。回到基地後袁朗一直在想這件事,其實他不是沒想過拒絕離婚,畢竟他們還有一個女兒,根據規定,如果袁朗不同意離婚,這婚是怎麼都不可能離的,保護軍婚嘛,可是袁朗還是決定放手,他是個果斷的人,這件事已經佔用了他不少的精力,他耗不起,還有很重要的聯合演習,還有新南瓜要削,還有很多很多的事,袁朗慶幸自己沒有在這個特殊時間像老隊長那樣接到任務,不然他也不敢說自己能全身心的投入到任務中。
袁朗站在鐵路的辦公室,把離婚申請遞上去,鐵路拿著這張紙看了一會兒,抬頭說:“誰提出來的?”
“我!”袁朗淡淡的說。
下一秒菸灰缸夾雜著菸灰和菸蒂像冒著煙的導彈飛向袁朗的頭,袁朗快速的閃避,站穩,身上纖塵不染,只是很可惜的看看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玻璃說:“這個好像是嬌嬌送給您的生日禮物吧?”嬌嬌是鐵大隊上初中的女兒。
鐵路眼角跳了一下,用手點點那張紙:“說說,為什麼?”
袁朗漫不經心的用腳踢踢腳邊一塊比較大的玻璃碎片:“沒有為什麼,一年到頭見不到一面,再深的感情也耗完了,沒感情了,再拖著也不合適不是?”
鐵路鷹隼般犀利的目光在他臉上掃射,好一會兒說:“我不同意!”
“您就簽了吧,這點兒小事兒,您非得讓我越級去找師長?”袁朗懶懶散散的靠在桌子邊,淡淡的說著。
鐵路不是政委,他說不出什麼太感性的話,甚至對著袁朗,很多話其實他說不出來,這是個他非常看重的南瓜,是繼他之後第二個A大隊的“狐狸”,可是現在小狐狸已經青出於藍,連他這個老狐狸都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鐵路拍拍桌上的紙:“這次演習很重要,是我們部隊機械化向資訊化發展的第一次全面檢驗,好好準備,這件事,等演習之後再說!”
袁朗看了鐵路一眼,唇抿成一條線,點點頭,轉身出門。
Silence!靜默!
這是一次檢驗,國家對軍隊的檢驗,上級對下級的檢驗,也是袁朗對成才的檢驗,窩在掩體,袁朗有些懊惱的眯起眼睛,想起之前高城親自打來電話:“怎麼著?我聽說你還想把成才退回來?”
“高副營長,這是A大隊內部的事!”袁朗已經被許三多煩的不輕,現在一聽到“成才”這兩個字就頭疼。
“成才是我的兵!”高城大聲說。
“我知道!”袁朗揉著額角說:“您是說我應該通知您把他領回去嗎?”
高城果然被捅火了:“袁朗,你就因為自己不能判定,就就就這樣對待一個成績優秀的好兵嗎?許三多說的沒錯,你的確,的確自以為是!”
袁朗把話筒拉開一點,衝過去開啟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