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上前攔轎。結果眼前一花就不見了轎子的影子。再回頭,轎子竟然已經過了金水橋!
朱雀衛大驚,急忙哨聲為號,不過今夜廣場上原本層層布控,金水橋兩側轉過兩隊衛士來,攔住了轎子。
四個黑衣人騰身而起,生生抬著黑色的轎子踩著衛士的頭頂,越過了人牆。
人們抬頭。
這一幕著實有點詭異,雨後的夜溼漉漉深青色,黑色的衣袂伴同黑色的轎子仿若沒有重量般飄飛在一色青空,轎子在半空竟然還平平穩穩,簾子被風微微掀起,現半張雪白的臉深紅的唇,唇角微微一彎。
這一彎勾魂攝魄,看呆了底下的人,都忘記探出梨花槍去攔人。
等他們反應過來,轎子再次落在他們背後。
四人宛如鬼魅般,瞬間又滑出好遠,離宮門已經不遠。
但已經有兩隊人如游龍般馳來,人人背後背長槍,當先朱雀營副提督領頭。
副提督沉聲喝:“來者何人!宮門前不可逗留,入夜無令近宮門三丈內殺無赦!”
……
鐵慈最近還在養身體,因此在宮中一向作息極好,最遲到亥時正是一定會睡覺的。
但是今晚她沒有準時睡覺,一直在看書,時不時抬頭看看遠處的重明宮方向。
重明宮今晚卻顯得十分安靜,聽說陛下早早睡了。
丹霜給鐵慈撥撥燭火,輕聲道:“殿下,您今晚好像有點心神不寧。”
鐵慈沉默了一會,道:“因為我在等。”
“等什麼?”赤雪神色微變,“……春闈今日發榜……”
鐵慈讚許地點點頭。
“您是說他們——”
“春闈這樣的大事,蕭氏不可能不作妖,但是我不知道他們是立即作妖,還是要再等一等。”“當初他們最後讓了正副總裁……”
“正因為他們讓了正副總裁,我才擔心他們會在春闈後作妖。蕭氏要是那麼好說話,咱們這些年也不用過的這麼艱難了。”
“那您既然明知他們讓出正副總裁是陰謀,為什麼還要接下呢?”
“他們敢給,我就敢拿。他們覺得給出來就一定能拿回去,可我還沒答應。”鐵慈慢慢道,“瞻前顧後成不了事,送上門的禮物,先拿了再說!”
“那婢子今晚讓所有人都別睡了,做好準備。”
丹霜道:“也不一定就在今晚,說不定就是明天呢,如若明日還有一場硬仗,您首先得休息好。”
鐵慈搖搖頭,道:“測試事情會不會發生在今晚,很簡單。”
片刻後,丹霜捧著一個盒子出門去,說奉太女命給陛下送夜宵。
一路暢行,但在重明宮門前被攔下,臉陌生的太監,說陛下睡了。
丹霜按鐵慈交代,好言請求,幾次被拒絕後,忽然將手中盤子往太監頭上一砸。
太監兩眼一翻,咕咚倒地。
但重明宮外隨即便湧出一大群護衛,像是早已等在那裡一般。
連屋頂上都站起一排一排。
丹霜倏地躥了起來,屋頂上的人嚴陣以待,但她卻只腳尖輕輕點在簷角,對著重明宮西閣方向大喊:“萍蹤!你小姨叫你起來幹活啦!”
片刻之後,轟然一聲巨響,一道人影雷暴般射出屋子,一路轟隆隆往正殿方向去了。
鐵慈堅持讓萍蹤以供奉身份住在重明宮西閣,目的就是為了保衛父皇,靜妃也被接進了重明宮,住在臨近萍蹤的東閣。
丹霜一個倒翻落地,撿起托盤,從太監身上跨過去,回去了。
留下護衛們面面相覷。
一刻鐘後,聽了丹霜轉述的鐵慈,立刻起身道:“立即出宮,放黃色煙花。召喚太女九衛和血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