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自己的苦惱。
這世上人和事,不怕你有苦惱,怕你沒苦惱,只要存在難處,就一定存在可以鑽營的縫隙。
世人謀生,又怎麼可能沒有難處呢?
田武於是知道了首領的那位愛妻以及愛妻那讓他不堪重負的一大家子。
首領撫杯長嘆,道如果婆娘的弟弟有一份自己的活計,能養活那一大家子就好了。
但那大舅子毫無一技之長,現今又百業凋零,到哪裡去尋個好營生呢。
田武一聽心花怒放。
次日便故作偶遇尋到了那大舅子,有意無意教了他一手滷牛肉的秘訣。
因為鷹主說了,大王子最愛吃滷牛肉。
果然就在昨天,首領的大舅子被特招進宮當了廚子,專門為大王子整治滷牛肉。
楊一休聽完田武的攻略記,笑道:“如今你也學會這些陰謀陽謀了,有長進。”
“都是容監院教的好。”田武道,“你那邊進展如何?”
“大王子的母家舅舅頗有實權,手下有兵,你知道的。但他愛喝酒。他府裡管事聞風而來,想要買酒,我和他說酒已經都被大王子命人買進宮了,大王子得舅舅全力幫助才獲得王位,以後還要仰仗舅舅,這酒一定是為舅舅買的。讓大將軍在府裡等著大王子賜下就是。那兩位很歡喜地回去了。”
田武感嘆:“高,實在是高。”
酒是送進宮中了,也是楊一休拉關係送出去的,但是大王子根本不知道有這酒,他虧心事做多了,現在對於自己的安全十分重視,深居簡出,護衛無數不說,日常吃喝也學了中原帝王的做派,安排了最起碼三次驗毒親嘗,一點縫隙也不給人鑽。
但沒縫隙,鐵慈等人也要給他鑽出縫來。
大王子既然不知道這酒,自然也無從談起送酒的事。
那位任職大主事的舅舅,大抵是要失望了。
據說那人特別好面子,楊一休也特意鼓動了他府裡的管事,好好談談大王子對他的孝心,想必那位得意歡喜之下,難免要和人吹噓。
梯子搭得越高,下不來的時候就越尷尬不是嗎?
“也是容監院的安排。”楊一休一笑。
兩人正要走進院子,忽聽得身後馬蹄聲響,那馬騎得飛快,兩人甚至感覺到蓬蓬的土撲在了後心上。
西戎的大街雖然叫大街,其實不過能容兩三輛牛車並行,也不夠平整,晴天走一遍褲腳撲滿土灰,雨天則濺滿泥漿,所以王城百姓,很少有人當街策馬。
兩人一聽這策馬聲,便牙酸似地嘖嘖一聲。
美人到哪都招蜂引蝶,這裡便是一對姐妹蝶。
那兩匹馬就在他們身後停下,一個頗為動聽的女子聲音,操著並不熟練的大乾話問:“請問榮公子可在?”
另一個清脆些的聲音則用西戎話道:“姐姐你問什麼問,直接進去好了,衛辭,衛辭!快出來迎接我!”
一邊喊著,一邊鞭子便向著前面兩人背影抽了下來,“餵你們,看見我當沒看見嗎?還不快點去叫衛辭來接我!”
鐵慈和容溥在此地都用了假名,一個叫榮鐵,一個叫衛辭。
當然榮鐵這個名字鐵慈從來不肯喊。
田武和楊一休雙雙避開鞭子,不過鞭子也沒能真抽下來,前頭那大一點的女子伸手挽住了鞭子,責道:“雲珠,不可胡鬧。”
“姐!”
那小姑娘翻身下馬,衝過田武小武兩人身邊,一陣風地往院子裡去了,撞得兩人都一個趔趄。
後頭那姑娘便也慢吞吞下來,站在那裡文文靜靜向兩人行禮道歉,“我妹妹性子莽撞,兩位公子就別和她計較了。請問榮公子在嗎?”
小武端著上下看她一眼,心想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