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首肯。我回去便娶她。”
容蔚盯著她,半晌卻笑了,一把奪過鵝毛扇,“承蒙閣下看得起,這我倒要好好看看是怎樣的美人,讓我們小十八神魂顛倒了!”
他將那扇子反反覆覆上上下下地看,看得面色陰沉,眼帶凶光。
“似乎也不怎麼樣……”
鐵慈當沒聽見,含笑道:“師傅喝粥。”
“不喝!”
鐵慈舀了一勺粥,“啊……”
容蔚心不在焉一口咬下去,嘎嘣一聲,勺子碎了。
鐵慈:“……”
感覺我要不是縮得快,現在被咬下來的就是我的手指了。
容蔚吐出瓷勺碎片,稍微擦破了一點唇角,那唇角便一點豔紅,灼灼耀人眼。
鐵慈看著便有些心慌。
容蔚卻不在意,將那扇子在手中來回看,忽然道:“這姑娘瞧起來很高啊。”
鐵慈心想,可不是,也就比你矮一點。
“雖然你沒畫臉,但太高的女子,剋夫。”
鐵慈要被氣笑了。
她聽過女子顴骨高剋夫,沒聽過個子高也剋夫的。
“還有,這腰好像也太粗了……”容蔚還在挑刺。
鐵慈忍無可忍地道:“她在火場中救過我的命。”
容蔚忽然頓住,偏頭,眉頭微微挑起,“嗯?”
“她在我在大火圍困中操船來救我,也曾保護看不清的我逃奔,也曾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收留我。”鐵慈道,“所以請不要再對她評頭論足,請尊重我喜歡的她。”
容蔚神情隱約有些古怪,“你剛才說,盛都名門閨秀?”
鐵慈發現自己說漏嘴了,不回答。
“名門閨秀這麼厲害,還能幾次三番救你?”
“自然是與眾不同,才能得我心動。”鐵慈正色曰,“先生。朋友妻,不可戲。”
“哦……朋友妻。朋友妻。”容蔚忽然用扇子將臉一遮,往床上一倒,“好,不戲,不戲……我喜,我喜還不行嗎?”
鐵慈聽他說話尾音發抖,聲音都變調了,再看他遮面的扇子也在微抖,一時有點懵。
這是受刺激大發了?
在哭嗎?
不至於吧?
她盯著那扇子和扇子上抖動的美人,那是她照著飛羽的身姿模樣來畫的,她不想自作多情,卻又怕了容蔚那似真非真的撩,想了又想,乾脆使出了大招。
說自己有未婚妻,喜歡女人,他總不能再試圖掰彎自己了吧?
雖然也不能確定他到底是性情不羈還是在掰彎自己。
時人崇尚風流自如,男子抵足而眠也不至於被人看成斷袖,容蔚看起來就是個皮的,也許只是逗逗她,她委實不可多想。
所以這是她能拿出來的最不刺激人也能給自己退路的阻斷方法了。
容蔚還在抖,鐵慈實在待不下去,她曾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有負罪感這東西,但此刻她卻有點想打自己一個耳光。
她只得匆匆說一聲先生且休息,便快步出去了。
她出去後,容蔚又抖了一陣,才緩緩放下了扇子。
月色燈光下,他眼角乾乾淨淨,唇角笑意未散,哪有鐵慈以為的“傷心受刺激”?
倒是笑太狠,頰上酡紅微暈,眼睛微微發亮,令星月無光。
他拿起扇子,仔細地看那美人像,半晌,湊上去叭地親了一口。
“幹得漂亮,親個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