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想了一會兒,提起筆在紙上刷刷寫了幾個字,又抬起右手,左手拇指和食指不停地在右手中指的綠寶石戒指的戒面上轉著,轉動幾下,那戒指的花瓣竟然全部伸出來,連在一起,扣成了一個精緻的圖案。
張紙將那戒面在硃砂裡沾了一下,按到紙上剛寫的那一行字下方,這才把戒面轉回原樣,將紙摺疊起來,交給僕役:“你去把這個紙條帶過去,記住,千萬要親手交給他,不能經過第三人的手。”
僕役接過紙,放進懷裡,張氏突地又問:“小蛾的死因查出來沒有?”
僕役道:“沒有。看那傷口,對方定是個不世出的高手,怕是我們幾個聯起手來也不大可能是那人的對手。但是我們在城裡這麼多年,從不知道這裡還有這麼個人存在。”
張氏皺緊眉頭:“會不會是外來的?”
“小蛾對城裡地形那麼熟悉,真是個外來的,她不會甩不掉,更不會死。”僕役回答。
張氏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出去時注意點兒,別引起府里人的注意。記得我說的,要親手交給他。”
僕役應了一聲,轉身出去。
張氏看著他的背影,眉頭越皺越緊。
當初她接手這個任務時,主子派了十個功夫不錯的人幫助她,這些年,她自問做得也算不錯,沒想到前不久,小蛾竟然死了。
要知道,小蛾雖然是女孩子,但在這十個人裡,算是功夫最好的。
到底下手的人是誰?出於什麼目的?
難不成是察覺了小蛾的身份?
張氏搖了搖頭。如果對方真的知道小蛾是誰的手下,更大的可能是不敢下手,更不要說讓小蛾死。
僕役出了顧府二房的大門,直接去了莫出文的住處。
不出他意外,莫出文果然仍舊沒在。
他問明瞭莫出文的去向,皺了皺眉頭,轉身走了。
那個姓莫的傢伙,果然又去大房那邊的產業。
他們這些人的任務目標只有一個,但不管用什麼辦法,都用不著非得出現在那個丫頭面前。
難道他不怕引起那丫頭的警覺?畢竟她可是生意人,年紀再小,能撐著大房的生意,肯定不是普通女人那樣好騙。
僕役抿了下唇。若是他因為私人的想法而耽誤了主子的事情,到時不要怪自己不客氣!
對於這些,莫出文並不知道。
他眼看著顧微娘從金玉閣出來,走向馬車,自己急忙走了出去,還邊走邊向相反的方向側著頭,似乎那邊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樣。
溶月眼看他直直地走過來,生怕他衝撞了自家姑娘失禮,急忙叫道:“喂!走路居然不看著道的嗎?”
莫出文這才轉過頭來,一臉驚愕地看著這主僕二人,接著臉上出現了見到熟人的驚喜,笑道:“原來是顧大姑娘,怎地這麼巧?”
當然巧,這十日之內,已經“偶遇”過三回了。
微娘客氣點頭,絕色面容在面紗中若隱若現:“莫掌櫃的,好巧。”
莫出文剛要說什麼,那邊沈殺已經趕著馬車過來,跳下來道:“大姑娘還不上車嗎?”
微娘道:“現在就走。”說著扶著溶月的手,上了馬車。
沈殺皺著長眉看著站在一邊的莫出文,忽地揮了一下長鞭。
鞭子發出一聲脆響,嚇了正在凝神細看顧微娘背影的莫出文一跳。
“你是哪個?”沈殺問。
“我是絲園的掌櫃,和顧姑娘有過幾面之緣,剛剛無意中碰到的。”莫出文笑呵呵地道。身為生意人,一直都信奉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信條。
沈殺歪頭看了他一會兒,這才慢慢地說:“這段日子,每次姑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