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吹乾墨跡,這才不慌不忙地摺好,帶在身上。
這些時日,父皇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
說來也是那些臣工無能,好好的太平盛世,非要攪和些事情出來。就算平時對邊疆地方的那些開市之舉,開了也就開了,何必非要取消?
這下好了,市還沒定下來要不要真的取消,邊疆那邊的遊民部落不知怎麼地得到了訊息,搶先鬧了起來。
邊境上原本就不安穩,那些人一鬧,看著就更笈笈可危了。
那些幾百里加急的軍情,每隔個十天半月左右就送進來一封,內容寫的什麼不得而知,但看父皇的表情,卻是越來越不好看,脾氣也越來越急躁。
這種時候,最忌盲動。
這件事,三位皇子都看得很清楚,所以不管是太子,還是二皇子和三皇子,基本上都在朝堂上努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免得礙了陛下的眼,成了他的出氣筒。
可是,光縮著是不行的。
萬一讓父皇覺得這三個兒子都是沒事的時候搶著上來做戲,有事了就都躲得遠遠地,到時候肯定會吃排揎。
如果他找準時機表現一下的話,說不定……
他摸了摸袖子中的奏章,慢慢向上書房走去。
善陽公主自從少了雨晴和雪晴之後,身邊兩個最得重的宮女沒了,便從舊有的人手裡又提拔了兩個叫月晴和圓晴的上來。
這兩個宮女,月晴身材窈窕、面目清秀,圓晴則相對話少一些,說話時聲音微微拉長,聽著很是溫柔。
最重要的是,這兩人的忠心雖然有待觀察,但是絕對識時務,不管她平日裡做什麼,她們都會像沒看到一樣,還會在其他人面前替她隱瞞。
放在以前,善陽公主並不在意這種小動作,不過現在她有了不可說的秘密,這種品質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此時她午睡剛醒,圓晴進來幫她梳了頭,勻了面,狀似無意地道:“主子,奴婢聽說陛下似乎要為您指婚了。”
善陽公主正拿著白玉梳子端詳,聽了她的話,不由手一頓,抬眼看向鏡中的人。
圓晴卻好像沒發現她在打量自己,繼續道:“奴婢的姐姐在皇后娘娘那邊當差,奴婢也是昨日姐姐來探看奴婢時,兩人閒話了一會兒才聽說的。”
善陽公主握著白玉梳的手開始用力。
像圓晴這種宮女,她並不陌生。現在在皇宮裡,她雖然不是最大的那個,但畢竟是這些人的主子,這些人既然給她當差,肯定就想努力謀求一個好出路。以前她的身邊有雨晴和雪晴擋著,很多人就算想得到她的青眼都很難,但現在雨晴和雪晴已經沒了,兩個位子一下子空了出來,她的宮裡似乎人人都有受到重用的可能性,這種情況下肯定會有很多人跳出來向她表忠心,幫她做事,打探訊息。
圓晴給她透露這個訊息,無非是想加深她心中的份量罷了。
“訊息確實嗎?”善陽公主開口問道,聲音倒是平靜得很,如果不是握著梳子的手都已經泛白的話,圓晴差點兒就以為主子對自己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感興趣就好,感興趣就說明主子有可能用得著自己,自己就有可能出頭。
圓晴輕輕吐了口氣,道:“十之QI八吧。”
陛下既然已經和皇后娘娘開口商議,這事情大概就會訂下來了。
善陽公主垂下眼皮。
圓晴見她沒斥責自己,大著膽子繼續道:“奴婢聽說,是三殿下去陪陛下說話解悶時,順口提起了宮裡待嫁的……。”
善陽公主突然冷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提到宮裡待嫁的公主該訂下婚事了,所以拿這個做談資,順便表現一下他的兄妹情深,看他有多看顧手足,是嗎?”
聲音冰冷,含著濃濃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