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就休想我再把她當自己人看。你們都是我房裡的人;一向與我親近,日後不管我去哪裡,肯定都會給你們安排得妥妥當當地。但是若不識好歹,也別怪我翻臉無情。”微孃的神情雖然溫和,話語卻如冰刀霜劍,字字直刺人心。
秋諺重重地把頭磕到地上,“咚咚”作響:“姑娘,姑娘,奴婢絕對不是那種人。姑娘把奴婢從花房的粗使丫頭直接提到身邊,已經是天大的恩賜,更別說還教奴婢做針線,奴婢就是死也報答不了姑娘的恩情,又怎麼會有背主的心思?姑娘這樣說,奴婢真是,真是……姑娘,姑娘……。”說到後來,已經不知道怎麼接下去,只是身子抖得越來越厲害。
微娘已經把前世培養出來的那些威壓全放了出來,這種威勢也只有真正的上位者才能與從匹敵,像秋諺這種小丫頭怎麼受得了?一時間心裡又懼又怕,腿軟得連跪著的力氣都沒有,直接癱到了地上。
微娘嘆了口氣,收回威勢,淡淡地道:“秋諺,我知道你是個好的,所以才會提點你一次。你知道,我是打算把你當心腹丫頭看的,自然絕對不允許你背主。我記得庫房裡有些人參,比外頭藥鋪那些的年頭要多些,等下你不妨拿一根回去給你弟弟用。若是其他人問起來,你便說是你前段時間表現得好,姑娘聽說了你家裡的事情,賞你的罷。”
秋諺本來已經做好了被逐出去的準備,沒想到竟然意外聽到自家姑娘的這些話,不但打算把她收成心腹,還從府裡拿藥材給她的弟弟治病。
一時間從大懼轉到大喜,她的臉上神情變幻,似哭似笑,最後狠狠地在地上磕了個頭:“姑娘的大恩大德,奴婢記在心裡。以後,以後奴婢這條命就是姑娘的,姑娘說往東,奴婢絕對不往西。不管姑娘讓奴婢做任何事情,就算是殺人放火,奴婢也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再抬起頭時,她的額頭已經破了,傷口中鮮血沾著塵土。
微娘點點頭,道:“你起來罷。以後你怎麼做,是你自己的事,姑娘我有眼睛,自然看得到。”
秋諺又磕了個頭,這才恭恭敬敬地站起來,身子卻仍舊有些抖。
“回你的房裡上些藥,別人若問起來,你可知道怎麼說?”
“奴婢是走路不小心碰的。”秋諺回了一句,這才慢慢退了出去。
微娘看著她的背影,唇邊帶出一絲笑意。
這一世的秋諺目前來說看著還是好的,若她真的能對自己一直忠心下去,自己總是猜忌著她反倒不好。既然自己連沈殺都能容下,又怎麼容不下一個小丫頭?
微孃的手指慢慢划著茶碗上的花紋,如果秋諺真是一心護主的,自己絕對能讓她有個好去處;但她要還像前世那般,路都是自己選的,到時也怪不得自己心狠了。
至少目前,秋諺還算是沒讓自己失望。
溶月將那雙面繡帶到微娘房裡,看到她竟然一個人在房中,不由詫道:“姑娘怎地少了人伺候?”之前明明秋諺在房中的。
話音剛落,秋諺已經掀簾進來,額頭上貼著一塊紗布。
“你這是……。”溶月嚇了一大跳。
秋諺面色平靜地道:“剛剛不注意摔了一跤,碰到了頭,姑娘讓奴婢下去敷藥了。”
溶月信以為真,便聽微娘道:“你已經帶了傷,這幾日便在屋裡好好休養一下,不用過來了。”
秋諺道:“那奴婢在屋裡幫姑娘繡帕子去。”說著帶了之前繡了一半的東西,施禮退了下去。
溶月見她離開,這才道:“屋裡這麼多姐妹,平日裡也沒見誰摔跤。”言外之意是果然是個粗使丫頭升上來的,毛手毛腳。
微娘淡淡一笑。
雖然溶月是她房中唯一的大丫鬟,但論起忠心來,目前的秋諺甚至還勝過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