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瓊聽得心中暗驚,但卻故作充耳不聞。
陰美珠微微一頓,接著又道:“我說這些,也許你認為是危言聳聽之同,等到將來身歷其境,懊悔已遲,當年十釵初人中原,多少武林快少,江湖豪客,毀在‘奪魄換魂’大法之下,他們原先誰不是傲骨崢嶸,臨到最後,誰不是俯首貼耳,聽候宰割,這些往事,總該聽人說過吧?”
桑瓊越聽越驚,忍不住張國道:“你告訴我這些,敢是欲威脅於我?”
陰美珠揚眉道:“你已被擒獲,生殺尚且由我,何須再作威脅?”
桑瓊道:‘那麼你用心何在?”
陰美珠緩緩道:“我是想奉勸你,識時務者為俊傑,此時此地,倔強逞狠,對你並無益處,同時,我……”
桑瓊冷嗤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低頭歸順;唯命是從,做你們這些混世妖孽裙下不貳之臣?”
陰美珠臉色微變,沉聲道:“我好意相勸,不以仇敵相待,希望你言語間也該尊重我一些。”
桑瓊怒日道:“桑某不是口舌輕薄之輩,但那得看是對什麼人?你們陰山十二釵寡廉鮮恥,不是妖孽是什麼?桑某隻恨在身<p>心疲憊之際,一時大意疏忽,上了你們的惡當,落得女衫加身,受此凌辱,但能不死脫困,誓將你們這般淫娃浪女刀刀斬盡,劍劍誅絕。哼!
你還想我會尊重你?簡直在做夢!”
一番話,直罵得陰美珠臉_卜一陣紅一陣白,唇齒緊咬著櫻唇,全身不住籟籟發抖,手裡“飛龍劍”幾次忍不住要脫鞘而出。
但是,她終於仍把羞辱激憤,和著盈盈淚光硬嚥回肚裡,一仰玉首,冷笑道:“好!罵得好!我本來沒想到師姊們會如此待你,心裡止為此懊悔,本打算另覓補償之法,原意只要你肯留下飛龍劍為質,約期往晤我帥父,使私下替你解開穴道,放你逃走,既然你口口聲聲,鄙視我為淫娃浪女,我也犯下多此一舉了。”
桑瓊心中一動,細細回味她適才一再委曲忍讓之情,這些話竟然頗堪置信,設若陰美珠果有縱放補償的動機,自己如此惡言相加,的確是太過分了些。
再想想這些口陰美珠的一言一行,雖然狂可橫蠻,但和其他三釵比較,氣質上實又不盡相同,這樣看來,她的話也極可能是出於真誠的……
可惜桑瓊念方及此,悔意甫萌,正欲設詞轉寰先求脫身,林外忽然傳來陰玉珠的聲音,叫道:“車輛有啦,小妹,快把人帶出來。”
接著腳步聲穿林而人,陰玉珠和陰馬珠一齊走了進來。
那陰巧珠一雙風情萬種的眸子,先在兩人身上輪流打量了一遍,微顯詫異地笑問道:
“小妹,咱們出去找車這麼久,你和他…… ;就這樣一個躺著,一個坐著?”
陰美珠板著臉道:“不坐著應該怎麼樣?”
陰巧珠一吐舌尖,道;“那……豈不是光陰虛度了………”
話沒完,陰美珠忽然拂袖而起,冷冷道:“什麼虛度不虛度?請十師姐說話多想一想,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一扭纖腰,揚長出林而去。
陰巧珠碰了一鼻子灰,怔了片刻,不禁氣憤地道:“這算什麼?妹妹們玩笑慣了,這丫頭難道……”
陰玉珠擺擺手攔住她的話頭,向地上桑瓊一呶嘴,低聲道:“別說了,你不會看看,八成兒剛才弄僵了。”
陰巧珠眼珠子一轉,輕嗤道:“我說哩,敢情是在人家面前碰了釘子,卻拿自己姊妹出氣,都是師父寵壞了她……”
陰玉珠忙道:“少說一句嘛,自己姊妹。能讓一步,就讓一步,來!咱們先把人弄上車去要緊。”
二女驕指點了桑瓊啞穴,用一條長氈連頭帶腳裹住,合力把桑瓊抬了起來。
陰巧珠猶自憤憤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