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他出師下山?”
“不教他,是因為沒什麼可教。至於下山,倒還沒有想過。”
“那小子的確了得,能讓黑衣都沒有什麼可教,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只可惜,品性太差。”
尊師重道什麼的他是不懂的,一向任性妄為,就連師父的話都未必肯聽,對銀勾,更是沒點敬重。就連看林子這回事——這非師命能讓他去守的,他這條看門狗,只是自己喜歡咬人才跑去的。
龍鷲是自小就跟著黑衣侯的,或許黑衣也不曾預見他是這般性子。思索片刻,道,“性子雖然差些,總還不是心思邪惡之人。”
“那是他無處發揮,遲早是要惹是生非的!”
才說著,龍鷲就扛著一個人走過來,把人往地上一放,“老頭,救他。”
“你從哪裡弄這麼個死人回來?黑目山的規矩你不知道嗎?還讓我救?”
“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救個人又不費你什麼事。你不救他,就別想好好吃飯睡覺,還有擺弄你那些瓶瓶罐罐。”龍鷲擺明了要跟他死纏,銀勾氣得鬍子一翹一翹,直跟黑衣侯嚷道:“你看看你這徒弟,小小年紀,小小年紀就學會威脅!”
黑衣侯放下酒杯,“龍鷲,不得無禮。”
“是。”龍鷲雖然贏了,但也只對黑衣還稍稍有所恭敬,面對銀勾依然還是那副死樣子。“我已經答應了要救他,不給救嗎?”
黑衣侯沉默片刻,黑目山的規矩的確是他們定的,他們也沒興趣去改變。既然有所謂規矩,自然就是不想救。但是,這一次卻關乎龍鷲的承諾——這孩子性情太差,能夠守諾,也算是為數不多的優點了。他自然不能讓他連這點優點也失去。
“銀勾,救了吧。”
“老黑——呿!小子,把他抬進屋去!”
那個男子撿回了一條命。龍鷲再次看到他時那因為中毒而青黑的面板已經恢復了白皙,人長得纖細而且秀氣,這大概就是所謂美人。
他安安靜靜的往那裡一站,周身都是恬靜美好的氣息。
龍鷲覺得自己蠻喜歡這樣看著他的,看他總是安靜的眺望山下的方向,偶爾回頭對他微笑。不發呆的時候,他也會跟龍鷲說話。
“你都在看什麼?從這裡根本什麼也看不到。”
“我知道。只是,這樣看著,心裡也會平靜。”他收回目光,“你還小,不懂的。”
龍鷲很不喜歡這句話。他可以打敗任何一個闖山的江湖人,怎麼就還小了?他根本就沒明白,他就算武功再高,也就是個武功高強的小P孩……
不過,他總算還是有動腦的,“你是在等那個人來接你?”他有照那死人所說,告訴他待他身體好後會來接他,要他耐心等待。
美人信了,而且乖乖的配合調養,乖乖的等。
“他一時半會兒不會來的。”其實他想說的是,他永遠都不會來的。
“我知道。”依然只是這三個字,可是他依然遙望。
這還是龍鷲第一次遇上如此令他費解的事和人,就連黑衣侯那些艱深的武功都沒有難住過他。他肆意慣了,心裡哪放得下疑惑,當即便追問道:“你為什麼這樣信他等他?他可能根本就不會來。”
美人很淡然,沒有擔心,沒有懷疑,也沒有忐忑。甚至回答的時候,沒有些許的掩飾。
“因為我愛他,也相信他愛我。”
龍鷲有短暫的混亂,原來,男人可以愛男人的嗎?
“那愛一個人是怎麼回事?”
美人微微笑,“就是敬他重他,念著他好,不需要任何理由,兩個人都要在一起。”
龍鷲這回不混亂了,這個他知道——“那這樣說,我也愛師父。”想明白這一點,他很肯定地道:“那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