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九如說:“那到也是,你不識字,給你安排個工作也挺難的。”鎖柱聽豐九如這樣說,感動地說:“九如哥,你有這句話我就感激不盡了。其實,我現在也走不開,我爹去年得了個病,癱了,端屎倒尿的少不了個人呀!”豐九如點頭說:“鎖柱,你真是個孝子呀!記住,好好伺候你爹,有啥困難到市裡找我去,大忙幫不了,小忙還是能幫些的。”鎖柱說:“九如哥,謝謝你了。我現在日子還能過得去,有地種有羊放,不缺吃喝。”尚小朋接過話開玩笑說:“鎖柱,看來你現在是狼窩掌的大財主了吧?”鎖柱呵呵一笑說:“還大財主呢,不瞞你們說,都是虛的。地雖然多,我種得過來嗎?唉!我這輩子就吃虧在了不識字上,要不找找九如哥,他咋地也能安排我到鄉政府給看個大門吧?現在那些鄉幹部呀,都肥得流油了。聽說一年光吃就要吃十幾萬,除了早晨清醒外,整天都是醉熏熏的,你說那都是吃誰呀?”
說話的功夫,鎖柱又抽完了一支菸,抬腿把過濾嘴在鞋底上擰擰,站起來說道:“走,回家坐坐,喝口水去。”豐九如看看錶說:“鎖柱,家就不去了,尚小朋是來給鄉里建希望小學的,我們還得到鄉里開個會。下次來了一定到你家,不但喝水還要吃頓飯呢。”鎖柱聽了,滿臉的高興,說道:“建希望小學?那好呀!既然這麼大的事,我就不留你們了,下次來一定到家呀!”豐九如拉開車門,想了想又返回身,掏出200塊錢遞給鎖柱說:“鎖柱,本該去看看你爹的,可今天顧不上了,這點錢你收下,給你爹買點補品。”
鎖柱沒能留豐九如和尚小朋在家吃頓飯,心裡挺遺憾的。不過,能和當了市委書記的豐九如嘮會兒話,他也挺滿足了。他望著尚小朋的車一溜煙地駛出了狼窩掌,手裡還舉著那200塊錢不停地揮著。
星期天早晨,呂仲元到公園鍛鍊身體,回來路過菜市場時無意中看見了雲小蘭。他主動和雲小蘭打招呼道:“小云,買菜呀?”雲小蘭聽見有人叫她,抬頭看是呂仲元,忙說:“喲!這不是呂局長嗎?有幾年沒見了。怎麼,您也買菜?”呂仲元說:“我剛從公園鍛鍊回來,順便看看有什麼新鮮菜。”他見雲小蘭買了不少菜,開玩笑問:“噯,小云怎麼一下子買這麼多的菜?是不是明天菜要漲價了?”雲小蘭說:“哪裡呀!我現在開了個小飯館。”呂仲元嘖嘖地說:“哦!當老闆了?好,好呀!還是年輕人有魄力,有闖勁兒,哪兒像我們,離了工資一天都活不了。”呂仲元本來是句隨口的話,雲小蘭卻聽著不舒服。在公司的時候她對呂仲元挺敬重的,敬重呂仲元沒架子說話態度和藹,敬重呂仲元的文采和他的詩。可自從呂仲元把公司廉價賣給大漠集團後,她對呂仲元的那份敬重便蕩然無存了。她聽說呂仲元就是拿公司的資產做交易,才調到局裡當了副局長的。更何況下崗職工心情本來就不好,呂仲元偏偏得了便宜賣乖說什麼離了工資一天都活不了。雲小蘭真想對他說,沒工資活不了?明天也讓你下崗,餓你三個月,看你活了活不了?不過,這話她終究沒說出口。不管怎麼說,在公司的時候呂仲元挺照顧自己的,那話輪到別人說也輪不到從她的嘴裡出。所以,她還是勉強笑道:“呂局長真會說話,若是我這也叫老闆,那全國人民就都是老闆了。”呂仲元問:“小云,你的那篇《黃|色警告》我看過,寫的挺不錯的。我一直認為你很有寫作天賦,可不要只顧賺錢,把筆擱下呀!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