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灰暗。”說罷,揚長而去。
羅亦安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靜靜的回味著。不知過了多久,他拿起了電話,撥通了號碼。
“秋卉姐,在瑞士玩得開心嗎?”——電話不是打給金慧珠的,卻是劉秋卉。
電話那頭,劉秋卉似乎被他的聲音嗆住了,一陣咳嗽過後,劉秋卉嚥下了嘴裡的東西,含含糊糊的回答:“還好。”
“在喝香檳嗎?我聞到了。電話裡傳來的香檳味”,羅亦安調侃的說:“你們在慶祝什麼?拍賣會結束了嗎?”
劉秋卉喘過氣來,反問道:“安子,為什麼拍賣會里沒有我們公司的名字?我提了好幾次要求,他們都置之不理。還有,這分成……”
羅亦安打斷了她的話:“秋卉姐,你也知道,現在做企業是帶著枷鎖舞蹈。我不希望為自己惹來太多的麻。我們只是一個裝置贊助商,不參與具體的工作。分成嘛,我之前與他們有協議,儘量不要提到我們的名字。如果那裡沒有其他事,你回來吧。彩玲姐將飛去瑞士,與律師一起監管協議剩餘內容的執行。”
劉秋卉沉默了一下,口氣嚴肅起來:“安子,我想請幾天假,在瑞士多玩幾天,你不介意吧?”
“當然,你帶的錢夠嗎?要不我再給你提前發一個月的薪水。對了,你的年薪我按200萬人民幣計算,怎麼樣?”
聽到羅亦安願意提前發薪水,劉秋卉感覺到他的挽留之意,語氣輕鬆起來:“安子,你真是中國罕見的好男人,我要嫁中國人的話,一定選你。好吧,給我十天假期,等彩玲姐來了,我跟她一起瘋狂採購一把。歐洲的物價真貴,不過,既然你肯給我這麼高的年薪,我就預支一部分未來生活。”
毀於虛榮心的女性,比毀於愛情的還要多。劉秋卉不曉得控制自己的慾望,在富豪們的恭維中,她洋洋得意,失去了對自己的定位。相較之下,譚彩玲雖然也是個現實的女人,熱衷於財富的攫取,但她比劉秋卉活得更清醒,也更謹慎。當初,羅亦安剛成立公司時,劉秋卉敢於冒險投資,甚至辭職參與經營,是因為她的慾望比譚彩玲更強烈。多年優越的物質生活,已經讓譚彩玲失去了冒險的衝動,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把握眼前。
羅亦安忘了告訴劉秋卉公司的新變故,在他看來,那些穩定後院的新舉措,劉秋卉一定會認為是亂花錢,與其那樣,不如做了不說。
對於這兩個女人,羅亦安打算今後反其而用之。做過財務總監的劉秋卉出任執行總裁,負責營銷。而譚彩玲的謹慎正適合做財務總監。兩人年薪相當,職位相當,正好讓她們相互競爭。
望著桌上的電話,羅亦安的手臂凝在空中,遲遲不能落下。是否該給金慧珠打電話呢?電話裡該怎麼說?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四十二章 浪漫
愛情就像照片一樣,需要大量的暗房時間來培養。金慧珠對羅亦安的愛,缺少個暗房培養的時間,所以它是不穩固的。羅亦安自感,今生能有精力哄好一個女人便已經很吃力了,他懷疑自己是否有精力哄好金慧珠這麼年輕的女人,畢竟她們對浪漫的需要太多。生長在不同的環境裡,不同的文化背景下,金慧珠是理解不了中國人的苦難的。
生為一箇中國男人,他們在同伴的競爭中成長起來。上完大學,他們總計要花費父母20多萬元的費用。然後,他們領著千元左右的薪水,租著簡陋的房子,吃著粗燥的飲食,心痛的支付著交通費。每天太陽沒出來就要趕公交車,月亮出來了才能帶著疲憊的身體到自己租住的簡陋小屋,他們要買下幾十萬的房子——實際上,這套房子他們最多隻有七十年的使用權,七十年後房子仍歸“國家”——才能安個家,娶個妻子。
娶了妻子,他們就要為孩子奮鬥。需要支付至少20萬元費用才能把孩子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