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壩，奔湧而出。

“奶，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會放過我？”

李芳芳想到在家裡的日子，想到她毫無未來的人生，眼神逐漸空洞起來。

那心如死灰的模樣，看的陸朝陽警鈴大作。

她一把抓住了李芳芳的手，一字一句，清晰又沉重，“你死了，你奶也不會放過你！

她極有可能會用你的屍體配冥婚。

何況就這麼死了，你真的甘心嗎？

憑什麼傷害你的人得不到懲罰，憑什麼他們能比你活得更好，更瀟灑自在？

活著雖然痛苦，可你能親眼看到他們的結局！

你不想看看他們的下場嗎？

看看你偏心的奶奶，會是怎樣的悲涼下場？欺負你的舅爺，又是怎樣悽慘的下場？

想想你媽，如果她知道你死了，她會如何？

她會不會崩潰，會不會瘋掉？

還有你小妹，你若是不再了，在家誰保護她？”

陸朝陽一句句反問，聽的李芳芳空洞無神的雙眼，逐漸又恢復了清明。

接著她便是嚎啕大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也不想死，不想死啊。

可是，可是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

‘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個道理誰能不懂呢？

李芳芳一臉悽然。

陸朝陽緊緊的抓著李芳芳手，接著看向了婦聯的人，“汪主任，要不你給小芳講講女性權利方面的知識？

我覺得她應該沒聽過那些知識。”

婦聯的汪主任一聽陸朝陽這話，頓時就明白了。

“小芳，每一個女人都是有權利的，並且不容被侵犯。

如果你以後被別人，或者是家裡人欺負，都可以來婦聯尋求幫助。

我們婦聯就是維護女性權利的地方，任何欺壓侮辱婦女的行為，我們都能管！

如果這次你回去，你奶對你打擊報復？

我們會上門親自教育你奶，如果你奶仍死不悔改，那她就得進公安局裡住幾天了。”

李老太前一秒還囂張的表情，因為汪主任的最後一句話徹底消散無蹤了。

“我，我打我親孫女，還犯法了不成？

誰家教育孩子，不是用打的？”

李老太梗著脖子，十分不服氣的看向婦聯的汪主任。

誰小時候不是受親奶奶的磋磨？

現在她好不容易當上‘奶奶’了，怎麼就不能打罵家裡的賠錢貨了？

女娃都是賠錢貨，遲早是要嫁到別人家的，所以打罵是常態。

不打不罵，難不成還得拱著？

也不看看她們配嗎？

李老太瞥向李芳芳的眼神滿是鄙夷。

“打人就是犯法！

只要敢報案，我們公安就管！”

白松源掃了一眼李老太，李老太被看的一僵。

“李奶奶，現在是新社會，難道你還想搞舊封建社會大家長那一套？”

“我，我沒有！”

李老太就算想搞，也不敢承認。

破四舊可不是光嘴上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