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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敬茶

次日,天色朦朦亮,自鳴鐘的一聲輕響,趙望舒驚醒了過來,猛然坐起,感受到涼意,才發現不著寸縷,趕忙又躺了回去,拉上被子。 在假寐的雲灝睜開眼,“你醒了?” “什麼時辰了?”趙望舒的聲音略帶沙啞。 “還早,卯時正,你再眯會。”雲灝幫她掖好被子,“昨晚我孟浪了,你身子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你給我上了藥,沒有不適。”趙望舒坐了起來,露出雪白的肩頭,“今天要敬茶,遲了會被人笑話的。” 雲灝的目光落在她纖細的腰肢處,那兒的指痕明顯,心中湧起一股自責和愧疚。 昨晚的激情讓他險些失去理智,他伸出手,想要撫摸那些指痕,卻又在半空中停下,怕自己的觸碰會讓她感到疼痛。 趙望舒可不知道他這複雜的心思,她拿起放在床邊繡凳上褻衣褻褲。 她雙手往後,要系肚兜的時,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嬌聲道:“過來幫我係呀。” 他走近她,輕輕地接過她手中的肚兜帶,低頭開始幫她繫上。 趙望舒轉身,嗲嗲地道:“謝謝郎君。” “你不想敬茶了?”雲灝把她攬入懷裡,低頭,眼神危險地盯著她的紅唇。 趙望舒推開他,“天都亮了,不許鬧,你可是君子。” 雲灝邊拿中衣,幫她穿上,邊道:“妻子面前,還充當君子,那就是個蠢子。” 兩人穿上了中衣,才搖鈴,喚人進來伺候。 趙望舒換上的是石榴紅繡金絲牡丹錦袍,洗漱完,在梳妝檯前坐下,要描眉時,雲灝湊了過來,“我幫你描。” “你會嗎?”趙望舒蹙眉問道。 “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詩吟得不錯,眉要是畫得不好,我可是會生氣的喲。”趙望舒嬌嗔地道。 “放心。”雲灝的動作輕柔而認真。 事實證明,男人有時說話,是不可信的。 看著鏡子裡,那個頂著兩條粗眉的女子時,趙望舒嘴角微抽,“你覺得這眉毛好看?” “好看,我娘子什麼樣都好看,都是美的。”雲灝認真地說道。 “你別搗亂了。”趙望舒從他手中,搶過畫眉黛,擦去他畫的眉,重新細緻地描起眉來。 雲灝也不惱,坐在一旁,含笑看著她。 趙望舒描完眉,又仔細地畫了唇,塗了腮紅,才笑問雲灝,“如何?” 雲灝望著她,眼中滿是欣賞與喜歡,“我的娘子,自然是最美的。” 趙望舒滿意地笑了,看著鏡中的自己,石榴紅的錦袍映襯得她膚如凝脂,唇若點櫻,眉如新月,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白蓉,梳百合髻。” “是,姑娘。”白蓉拿著檀木梳子,先幫她通梳頭髮。 趙望舒伸手在首飾盒裡,挑了一支赤金累絲鸞鳳挑心,一對赤金累絲纏枝牡丹頂簪,四朵鎏金團花簪,還選了一對赤金嵌珠耳墜。 白蓉看著鏡中的趙望舒,讚道:“姑娘今日真是美極了,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仙子一樣。” 趙望舒戴好玉鐲,回頭看雲灝,穿著緋色繡著精緻雲紋的錦袍,腰間繫著玉帶,莊重又儒雅。 “我們過去吧。”雲灝伸手道。 趙望舒將手放在他的掌中,任他牽著她,走出了院子。 “從這邊過去,是母親的院子,不過她常年住在庵中,就算回來,她也住在佛堂。”雲灝說道。 “母親她不會再回庵裡去了吧?”趙望舒問道。 雲灝沉默片刻,語氣冷淡地道:“隨她。” 趙望舒握了下他的手,看他的目光中,滿是憐愛,“雲灝,我會陪著你的。” 雲灝側頭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暖意。 他們繞過一排花柵,走過長廊,到了正廳。 雲夫人已在廳裡坐著了,在廳裡還坐著兩個中年男子、兩個中年婦人,以及一個少年和三個姑娘。 趙望舒目帶詢問地看了雲灝一眼,他可沒告訴她,他家還有這麼多親戚。 “族叔,共高祖父。”雲灝說道。 趙望舒眉梢微動,輕鬆了口氣,只是遠房親戚,客氣招呼就成了,日常不會打交道。 “這都巳時初刻了,可算是來了,大嫂,讓孩子們給您敬茶吧。”坐在右側椅子上的婦人說道。 語氣聽不出好壞,但也沒有多少親近之意。 雲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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