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方喜雲愣愣的沒有去拉方弛澈,他一臉震驚的看向小劉氏問:「家裡出什麼事了?」
「喜亮,喜亮他快不行了……」小劉氏一開口就嚎啕出聲,眼淚像決堤一樣流個不停,她哭的淒悽慘慘,男女有別,方喜雲不好碰她,就焦急的問:「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
「昨天我爹去給人家蓋房子了,他不知道怎麼的……一夜沒回來,我娘今天……早上就去找」小劉氏不說話,方弛澈就聲音嘶啞的說:「結果發現我爹被透了……」
透了就是被穿了的意思,在古代的醫學條件下,已經可以被定為死亡了。
說完方弛澈又開始大哭起來,方弛遠家的正堂裡,就兩個人的哭聲在不停的迴響著。
「怎麼會這樣!」方喜雲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明明還是一個大活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雖然方安山和方安河兩家人這些年來關係不是很好,但兩家卻是真真正正的親兄弟關係,方喜雲和方喜亮也是從小一起長大,這猛然間聽到兒時玩伴就要死了,他難免有些吃驚。
「小嬸子快去請醫生啊!」方弛遠聽了在邊上喊到:「還在這哭有什麼用!」
「請了,大夫說傷口太大,治不了了,現在還在拿參湯吊著氣。」小劉氏說話還是抽抽噎噎的。
方喜雲雖然著急,但是也沒有辦法,就對小劉氏說:「這樣說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傷的這樣重,你說讓我救喜亮,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們又去請了風大夫,他的醫術是這邊最好的,左右還有個希望,只是現在風大夫還沒找到,家裡也已經沒有銀子了。」小劉氏淚眼婆娑的看著方喜雲:「我們倆來是想借他大伯一些。」
方喜雲皺眉,雖然他心裡明白,這次借給小劉氏多少都是打水漂了,但他還是開口問小劉氏說:「借多少?」
「五百……」小劉氏抿了抿唇。
「現在家裡這樣艱難了嗎?五百文還要借!」方喜雲皺眉。
「是……是五百兩。」小劉氏說完,眼神閃爍著低下了頭。
「要五百兩幹什麼?」此時趙青春從廚房也走了進來,她一進來就聽到小劉氏借錢的事,大踏步的走到方喜雲前面說:「在這個張家村你說誰家能拿的出來五百兩?你不在家看著喜亮,跑到我們家開口就是五百兩,不會是想借著機會打算好自己的後半生吧!」
趙青春的話不可謂不誅心,一般人聽了此時大概想死的心都有了,不過別人家到底出了事,她也不好太過,就對小劉氏道:「都是親戚,你說八兩九兩的我們還能幫你湊,五百兩你讓我們去哪搶?」
趙青春說的生氣,一扭頭不想在看她,關於銀錢,趙青春倒沒有誇大,在元凌府這邊的農家,即使偏南方一些的地區每年也就存個六七兩銀子,這還是在家裡無病無災的時候,如果家裡有個婚喪嫁娶,那麼多年存下來的銀子也就頃刻間沒有了。
「可是喜亮還得等著銀子救命吶!」小劉氏哭的不成人形,「我知道嫂子怪我當年苛待弛遠,那是我豬油蒙了心,現在還請嫂子大人大德救救我家喜亮啊。」小劉氏哭的撕心裂肺:「我來世做牛做馬也感謝你的大恩大德啊!」
聽著小劉氏喊的悲苦,趙青春雖然心裡也厭煩方安河一家,但是此刻也難免有些不忍,不過五百兩也不是小數目,她現在拿不出來。
小劉氏抬頭看著方弛遠三人,方弛澈縮著身子,緊緊的趴在地面上。
見在趙青春這邊事不可為,小劉氏又跪在方弛遠面前不停的磕著響頭,「弛遠,是小嬸對不起你,小嬸也沒臉求你,只求你看在弛澈的面子上,救救他爹,你以前最疼他不是嗎?你也不想他沒了爹吧!」
方弛遠在小劉氏跪下的時候就側身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