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然後那牆上滲出了古怪的“壁畫”——畫的是幾頭大眼燈一樣的怪獸。“壁畫”上的怪獸眼珠竟然會動,幾道視線隨著骨碌碌的眼,一起滾到了奚平身上。
緊接著,怪獸不但眼睛動,身體也開始在牆壁上來回流竄,圍著奚平打轉。
突然,其中一隻像是聞到了什麼,猛地從牆上躥上了床帳,從“壁畫”變成了床帳上的“刺繡”。
這團猙獰的“刺繡”很快又順著床帳爬到被面上,趴上了奚平的胸口!
就在這時,奚平恰好翻了個身。身上什麼東西掉下來硌到了他,他不耐煩地拱了拱,把那東西掀到了一邊,又往被子裡縮去,直接湊到了怪獸的獠牙下,彷彿是要用臉接怪獸的哈喇子。
跟他鼻尖對鼻尖的大眼怪獸都差點羞澀,往後退了一點,扭捏地聞了半天,臉上怒色漸漸變成疑惑。它呼朋引伴,從被面爬到了床褥上,被它叫來的怪獸們分頭在床帳裡踅摸,片刻,其中一隻“大眼燈”找到了被奚平扒拉到床邊的小錦囊。
那“大眼燈”湊過去聞了聞,猛地一仰脖,好像聞到了坨屎,它用力撲稜了幾下腦袋,衝奚平“嗤”地噴了口氣,懷疑是他屙的。
幾隻眼大如斗的怪獸都湊過來,圍著那小錦囊,無聲地交流了片刻,最後斷定了這東西雖臭不可聞,但似乎無害。
將奚平上上下下審查了半個時辰,幾隻怪獸的身影才逐漸從牆上、被面床褥間淡去,詭異的壁畫與刺繡消失,昏黃的光黯下去,屋裡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