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只有她很輕的紊亂呼吸聲。
他腦海忽然想起一句話。
越色越難分,越吻越和諧。
手指強迫性地抬高她的下巴,一個很適合接吻的姿勢。
齊昂低下頭重新吻上去,溫度炙熱又滾燙,寬大的手掌摁壓著人的脊骨,動作莽,撞又青澀,毫無章法,像是用了全力去吻。
陳甸甸閉著眼,眼皮止不住顫抖,攻擊性太強,她的手指放在身側緊緊攥著,半躺時腦海也是一片蒼白。
心臟的起伏像是整個人乘在波濤洶湧的小船上,波浪太大,想把她捲入海底。
肩膀倏然被摁住,齊昂從她的唇上移開,聲音粗重,手掌撐在她身兩側,居高臨下的姿勢,他漆黑的眼眸盯著眼下的緊緊閉著眼的女孩。
她的眼睫顫抖不停,很不安心,無措又慌亂。
齊昂的動作開始慢下來,只是看著她的表情,腦海里忽然閃過什麼,被他精準捕捉。
他眼神微晃,手指摁著她的肩膀也稍稍用力,像是驟然被敲醒了理智一般,目光在人暴露在空氣中的肩膀處落點,努力把自己從情,欲中撕扯出來。
她的衣服有些亂,他的也不例外。
「陳甸甸。」他穩了穩心神,淡定自若地坐起身側過頭,額頭青筋明顯。
「黃週週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陳甸甸有些意亂情迷,感覺到他的靜止,緩緩睜開眼,唇上有些泛紅的發麻,她眼底沒完全驅散剛才的迷霧,表情卻清醒過來。
「什麼。」
空氣凝滯了一秒。
齊昂撈起旁邊被子完完整整蓋在她身上,站在床邊睨著她,沉默片刻,笑了一聲。
「有意思嗎?」聲音冷到極致。
齊昂整個人像是在最動情時被潑下了一盆涼水,跟那天他站在十字路口等了陳甸甸一晚上,淋了一夜的雨,像是下雪那天他媽媽去世,跟很久沒見的陳甸甸碰面,卻只迎來一個冷漠又冰涼的視線沒什麼區別。
他當時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那樣對待。
此時他那麼吻她,她只是乖巧作為承受者,什麼反應都沒有。
齊昂慶幸他在這個時候還留有一些理智,沒有真的做成。
他不想這樣,不想關係又脫韁。
「你把我跟霍聽儒比,你看不起我。」
她今天只跟黃週週見了面,忽然吻他,買安全套,想跟他睡。
不難猜,黃週週應該告訴她他幫她還了錢,順便幫忙讓醫院那邊照顧並看緊她那個時不時打擾她的爸。
她根本,沒有哪怕是一丁點的喜歡他,才跟他親密的。
陳甸甸坐起身,聽到齊昂的話還有些怔,不太明白齊昂的邏輯。
「我沒有,沒把你跟誰比。」
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他明明是想要啊。
她之前只是以為,齊昂看不上她,可又在想這件事又不需要看不看得上。
「陳甸甸,你不能這麼對我,也別這麼對你自己。」
齊昂轉過身,撈起自己濕漉漉的電腦從臥室走了出去,留下一個沉默又冷冰冰的背影。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陳甸甸坐在床邊,門被甩緊傳來的聲音似乎還震在耳畔,轟隆隆的讓她耳朵有些疼,眼神裡有些茫然,全身的溫度也寸寸冷了下來。
手指扯著半包著肩膀的錦被,扯了扯整個裹住脖頸,胸口的半,圓上似乎還殘留著隱隱作痛的印,或許已經紅了。
坐了好一會,臥室的門被拍拍開啟,它蹦跳著從門口走過來,腳步很輕,還帶著睏意,跑過來之後便窩在陳甸甸手邊繼續睡。
陳甸甸摸了摸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