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站在一旁,笑著看她們姑嫂倆編排他。
宋湘不忘警告親兄:「阿蕪是我幫你娶回來的,你敢趁我不在的時候讓她受委屈,我就把阿蕪接到我這邊來。」
宋池終於將虞寧初拉回自己身邊:「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虞寧初無奈地被他扶上了馬車。
宋湘站在宋池旁邊,小手在哥哥背後擰了又擰,最後目送馬車走遠,她也興高采烈地進去了。虞寧初可能會無聊,宋湘可不會,那個話本子還沒寫完呢。
馬車上。
宋池將虞寧初抱到腿上摟著,掰著她的手指一件一件地數:「香囊、衣裳、羹湯,你準備何時做起來?」
虞寧初蜷起指頭,靠著他的肩膀小聲道:「香囊不是早就送過了?」
宋池咬她的耳朵:「就那個香囊,你也好意思拿出手。」
虞寧初:「這麼不喜歡,你還我啊。」
宋池:「我說過,還你會還你,但要你拿新的換。」
回到王府,虞寧初便拿出針線筐,假裝現在就要替他繡香囊。
宋池並沒有阻攔,反而叫微雨、杏花多拿來兩盞燈,全都放在榻上,他隔著矮桌坐在虞寧初對面,看她扯出一截綢緞又量又剪,一雙如玉的小手動作熟練。
虞寧初一開始只想逗他,但見他看得那麼認真,她也就認真起來了。
她性子靜,本身就喜歡女紅、看書這些一個人便能打發時間的事。
綢緞剪好了,虞寧初穿針引錢,這便低頭縫了起來。
燈光微微映紅了她明麗嬌艷的臉,隨著她手上靈巧的動作,她的睫毛也輕輕地顫動著,目光寧靜而溫柔。
宋池看了很久,目光仍然落在她身上,腦海中卻浮現出另一幅畫面。
太原跟京城是差不多的氣候,一入冬寒風呼嘯,好動如他也不願在外面逗留。他會去母親屋裡,有時候母親閒著,會詢問他的功課,有時候母親在做針線,他就坐在母親旁邊,看母親穿針引線。母親比虞寧初話多,會一邊縫針一邊與他說話,都是些家常瑣碎。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宋池心裡的冬天,就該是這樣的,有個女人會溫溫柔柔地為他做針線,會陪在他身邊。
母親在冬日去世,母親走後,他也沒有再過過一個真正的冬天。
直到今晚,他身邊又多了一個女人。
他對這兩個女人當然是不一樣的感情,可她們給了他同一樣珍貴的東西,那東西,名為家。
「白日再縫吧,晚上容易傷眼睛。」
宋池忽然道。
虞寧初剛來了興致,看著手中的料子道:「再等會兒。」
宋池笑笑,繞過矮桌來到她身後,一手圈著她的腰,一手扶著她的肩膀,在她露出的後頸印下密密的吻。
虞寧初哪裡還能安心做針線,匆匆將針別進線軸,再把整個針線筐推到矮桌底下。
翌日一早,宋池照舊早起去當差。
虞寧初也迎來了沒有小姑在的第一日。
很不習慣,虞寧初還特意去晴芳堂那邊逛了一圈,這裡只留了一個看門婆子與兩個負責打掃的小丫鬟。
虞寧初對著宋湘的屋子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宋湘此時在做什麼。
她去練了會兒槍,再處理一些庶務,然後就去給宋池繡香囊了。
香囊很小,不講究的時候半個時辰就能縫一個出來,譬如當初宋池要求虞寧初繡的那個,虞寧初縫的就很快。
現在講究了,虞寧初先在腦海里想好了繡什麼,再拿出畫紙畫出來看看,幾番修改,然後才真正開始落在針線上。
但宋池養的那隻白貓會跑過來搗亂,要麼拿爪子勾她的線,要麼就是非要臥到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