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地睜大眼睛,望著小鈕子的小嘴兒,小嘴兒沒有停頓地說著:“如今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沒有找上媳婦,當然了!誰家閨女肯嫁個侏儒啊,他們家又不是有錢人家,一家三口都在白府當下人。二少爺說了,巫管事盡心盡力為他料理後院之事這麼多年,又是他的乳母,恩同再造,自是不忍看著巫桐——就是巫管事的兒子,不忍看著他孤獨終老,還說青荷是他最得力的丫頭,這麼優秀的人當然要賞給對他有哺育之恩的巫管事了。”
白家人倒是很懂得知恩圖報,但凡主子們的乳母在府裡都有很高的地位,這也是為什麼巫管事有那麼大的權力敢不經過白二少爺同意就私自對其貼身的丫頭動刑的原因,巫管事的權力之大,在青院裡幾乎可以說是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甚至白二少爺的老爸白老爺,對她也是存著三分敬意的,因此哪怕是在整個白府,巫管事都有著很高的地位。
“我聽青山還說啊……”小鈕子繼續往下八卦,這一回聲音壓得更低了,幾乎把嘴湊到了羅扇的耳朵邊,“巫管事的那個侏儒兒子巫桐……是個天閹!”
噗——天閹?!羅扇徹底驚了,但是沒忘先問了小鈕子一句:“你知道天閹是啥意思不?”
小鈕子撓了撓頭:“我問了青山,青山說就是天生的公公,公公沒法子生寶寶,所以那個巫桐肯定也沒法子生寶寶了唄。”
“那你知道公公為啥不能生寶寶不?”羅扇又問。
“難道不是因為是天生的一種病嗎?”小鈕子狐疑地看著羅扇。
“所以凡是天生不能生寶寶的就都進宮做了公公是麼?”羅扇好笑。
“對啊,不想進宮當公公也可以,就像巫桐這樣在外面也可以過活嘛。”小鈕子理直氣壯地道。
OK,可以繼續了,羅扇點頭,這孩子還不曉得天閹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麼,更不會明白嫁給一個天閹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守活寡的滋味沒有嘗過的人不會理解這是有多麼痛苦,偏偏這位天閹還同時是個武大郎,甭說重活幹不了,連灶臺沿兒恐怕都摸不著,青荷嫁過去這就相當於養了個兒子在身邊,可兒子起碼還有長大長高的一天,這位巫大郎永遠不會有那一天了,青荷終盡此生,將永遠無法體會被丈夫擁在懷裡的滋味,永遠體會不到男女之事的美好,永遠體會不到為人母的幸福樂趣,永遠只能俯視自己的袖珍丈夫,當她窮盡一生精力為公婆養老送終之後,等待著她的將是和自己那位能省下不少棺材料錢的丈夫苦耗到老、無人送終的淒涼結局。
白二少爺,白沐曇,你這個男人,你這個壞男人,你這個悶騷腹黑毒舌陰深、披著羊皮的冷酷狐狸男!你好狠你好冷你好辣你好毒你好陰險你好……噯噯。羅扇搖頭,雙手輕輕貼在自己的耳背上,也許自己不該決定為這個男人效忠,搞不好……要賠了夫人又折兵……如果哪一天不小心背叛了他,會不會落個比青荷更慘的下場?屍骨無存?……最怕是連心也存不下了……
“青荷如今已經回家備嫁去了,巫管事也得了二少爺給的假,替她兒子籌備婚禮事宜,”小鈕子又是一臉的豔羨,“青荷這回好了,巫管事在咱們府裡是這樣一個地位,做了她的兒媳婦,將來怎麼不也得混個管事娘子當啊!二少爺對手下的人可真好……”
小鈕子年紀還小,她當然不明白結婚的奧義在哪裡,她只覺得青荷會有個好前程,就像銀盅一樣,銀盅做了廖大廚的徒弟,也會有個好前程,但她不知道的是,廖大廚是個多麼有名的好色之徒,銀盅那樣的姿色又怎麼會被他放過,他一定會請求白老爺做主將銀盅賞了她做妾的——對,做妾,他家裡已經有一位正室了,而這位正室坊間傳聞最是善妒,廖大廚先後納過三四房妾室,沒有一房能在這位正室手底下安然無恙地撐過一年去,可是廖大廚實在是戒不了女色啊,所以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