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半點許諾的資本,他甚至無法保證自己的安全。
做好必要的情緒安撫之後,吳希便又看向外邊的局勢,但除了沖天火光之外他也實在看不出其他來。
不過即便僅憑推測,他也並不難得出一個結論,此時此刻確係是最好的突圍時機了。
大火的炙烤伴隨著濃煙的燻嗆,之前守衛在圍牆方向的軍卒們必然已經退去。
而此刻對面陣腳大亂之際,李言對部下的約束力也必然跌到了最低,別說軍令根本沒辦法傳達,就連有人趁亂逃竄他能夠制止都不好說。
只要他們能夠忍受住片刻煎熬,自外邊濃煙火海中尋一條路徑,衝到距離他們最近的圍牆邊,說不得真能就此突圍出去。
“冀之兄,不要再猶豫了,你趕緊率領著人馬突圍出去吧。我與荀家主就暫且留在這裡好了,等你出去後找到付縣君,再回來救我們便是。”
種建中依靠在一處樑柱之下,費力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語。
一旁的荀禮也是慘然一笑:“是啊,貴人,你趕緊帶著弟兄們走吧。老朽家人都死絕了,若是就此死在這裡,也不算什麼接受不了的事情了。”
對於荀禮,吳希理都沒理。畢竟雖說對方對他們來說是重要的人證,但其人之所以淪落到這般地步,難道不是咎由自取嗎?
之前吳希已經趁著空閒,詢問過對方一些簡單的情況了。
他們家之所以招來此番大難,就是因為他與李言、李立長期勾搭成奸,巧取豪奪許多百姓良田。
以至於一朝事發的現今,作為李言、李立犯罪重要知情人的荀家,理所當然地被當成了誣陷吳希的工具,也算是精巧的一石二鳥之計了。
不過對種建中,吳希卻是沒辦法真的做到棄置對方於不顧,畢竟什麼付縣君的接應,都是吳希編出來穩定軍心的說辭罷了。
“不行,叔彝,我今天就是背,也要將你揹出去。”
說罷,其人說幹就幹,三兩步走到種建中身邊,俯身就要將之揹負起來。
旁邊的禁軍護衛們自然驚動一時,一個個上前來說要由他們來揹負。
也就是在眾人爭搶著這一活計,決心準備突圍的時候,一陣陣悶雷般馬蹄聲由遠及近,似乎頃刻間便來在了荀家大院之外。
緊跟在馬蹄聲停歇之後的,便是一陣陣甲葉碰撞的清脆聲響,以及一陣陣喝罵質問的言語。
就在極短的時間內,一支不知屬於哪一方的兵馬,完成了對吳希、李言雙方的又一重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