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建國至亡國數百年間,始終拿北邊輪換著的,所謂馬背上的王朝無計可施了。
因此,雖說吳希憑藉著自己的緋色官袍,外加官家御賜欽差銀牌,將一個個驛館的吏員逼到了極限,卻終究難以讓隊伍始終保持全速前進。
待等他們來到孝義縣汾水渡口之時,天色已經來在了下午時分。
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下馬歇息,韓銳急促喘息著,舉著水囊不停灌下清水解渴。
吳希的體力到底比對方強一些,大抵是那本《文道》每次發揮作用之後,都會對他的身體有些強化、改造的原因。
其人端坐在渡口旁的一張條凳之上,眼看著韓銳作踐自己身體的行為,卻是不由得出言提醒了一句:
“進卿,身體正在燥熱時候,卻是不宜如此急促飲水,否則該要腹痛了。”
韓銳倒也聽勸,聞言趕忙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只是仍舊急促喘息不已。
“其實你這般急促喘息也不好,容易傷了五臟。”
這一次韓銳卻是沒有聽信對方,反而只是丟了個白眼之後,繼續兀自試圖將呼吸喘勻。
見此,吳希也是搖了搖頭沒再多說。
待約莫一刻鐘過去,韓銳才終於是爬起了身來,走到吳希身邊搶來溫茶又是一飲而盡。
吳希難免蹙眉:“你這身體如何虛弱成這副樣子,早就叫你少喝些酒水多強健筋骨,怎麼非不聽勸?”
韓銳卻比對方更無語些:“吳冀之,你說得這叫什麼話,你須是個文官來著啊!我這跟著一介文官做手下,如何還能將自己累到這等程度?真真不可思議。”
吳希嫌棄地看了看對方,沒有出聲答話。
反而是韓銳緊接著正色起來:“冀之,咱們不等等身後的弟兄嗎?得知咱們往西河過來之後,曾公那邊必然會立即行動增員人手,且等一等後邊的兄弟如何?咱們一個個都不曾帶一副甲冑,會不會太危險了一些。”
吳希只是隨意笑笑:“進卿是被潞州事嚇破膽了。小心點的確是好的,不過咱們前面又是暗訪、又是裝病的,不就是為了打汾州上下一個措手不及嗎?若是真等對方反應過來,怕是咱們反而有可能要面對刀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