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傢伙,你是怎麼安置他們的?聽說這個二老師也要走,難道沒撒潑打滾地攔?”
韓銳摸了摸鼻子:“沒有。嗔怪我那天說人家是麻煩了,你走後他們便只鬧著種叔彝,直到我是要走都沒正眼看過來。”
“活該。”吳希笑罵道,“不過這一次總算你有些苦勞,雖說沒有幫我尋到什麼關鍵問題,總歸是收集了一些真實的民情來看。”
“怎麼只有苦勞的?冀之,你可不能這麼抹殺人家的功績,那總不可能每一樁案子都能跟長子縣那件比吧,否則這河東路早該不姓趙了!”
此話一出,原本還有些竊竊私語的隊伍,竟是猛然間安靜了下來,倒是正合此刻河東路寒蟬噤默之態。
吳希一手扶額,一時間真想催馬遠離這邊這個禍患。
不過好在禁軍們終究有些政治站位,僅僅一霎安靜過後,便復又紛紛默契地出聲交談起來,音調甚至比剛剛還要拔高了幾度。
而韓銳此刻也是伸手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冷汗,見吳希撇開臉一副懶得搭理自己的模樣,卻是又舔著臉出了聲,以期緩解自己內心的尷尬。
“冀之,你還沒說你咋地又心事重重起來了?”
三問兩問之下,吳希無奈間還是出了聲:“我總覺得,若是按照既定路線經遼州往太原府去,倒也實在是沒什麼意思了。雖說朝廷的公文沒有明發咱們抵達某處的時間,但既然在潞州鬧出這般大的動靜,遼州和周邊州縣大概也都機警起來了。”
“這不是好事?冀之,人家誰下到地方上來察訪,可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團和氣走個過場便得了。你在潞州都已經大鬧過一番了,差不多少就收手了唄?”
面對韓銳半是打趣、半是勸慰的話語,吳希卻覺得其人說的有道理不假的。
但他卻終究是不願意繼續去看,如潞州北三縣和威勝軍那樣,早早給他準備好的那樣的“花花文章”了。
“改道吧。”
“改道,往哪改?”這一瞬間,韓銳頓覺荒誕。
合著比自己更不靠譜的真有,且正是此刻他所跟隨著的這位察訪判官。
“曾正使一行往太原去,該從何處入府境?”
韓銳趕緊自懷中摸出地圖,打量了半晌才看懂:“該是汾州平遙縣吧?”
“平遙,得,那便去看看這5A級的風光。”
“啥?”韓銳當然不懂什麼是“5A”了。
“傳令,全軍回返銅鞮,循官道往西北奔祁縣,再轉平遙城去迎正使。”
吳希卻是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