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回後院繼續劈柴去了。
而譚虎藉機撒了怒氣,也是帶著翟越繼續向內宅而去,直走到一處平日不許人來的小房間,與對方各自落座。
翟越剛剛坐下,卻是在覺得這小房間內空氣過於渾濁,於是起身開啟了位於北面的一扇小窗、
一聲聲鳥叫伴隨著鐵斧著木聲傳來,清新空氣撲面,翟越總算感覺胸膛中鬆快了些。
“老徐送走了嗎?”譚虎沉聲問道。
翟越坐回椅子上,打了個哈欠,慵懶道:“昨日夜裡就著人送出縣境了,彼輩亡命之徒,出了縣境自有脫身之法。”
“嗯。這老徐倒也靠譜,還真就神不知鬼不覺,便將栽贓用的屍首送到了吳希那廝身邊。”
“這有何難,那老徐在泉州為盜時,一刀連殺周氏一十八口人命,不也輕易逃脫?甚至最後官府都搞不清楚是誰做下這般大案,無奈之下倒將罪名安在了一個鄰里書生頭上,豈不更為了得?”
翟越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出過此類風頭。
“嗯,還算你小子靠譜一回。對了,我交給你掩埋的那顆頭顱呢?”
“自然也是掩埋得當了的。”不知為什麼,翟越回答這個問題時似乎有些心虛,不過好在,正處於氣頭上的譚虎也沒發現什麼。
“嗯,沒想到吳家小子這般硬挺,那可就莫怪我心狠手辣了。”說著話,幾分獰笑漸漸掛上了譚虎這廝嘴角。
翟越自是附和起來:“沒錯,伯父。我之前就說,你我本不該給這廝這麼大的臉面,乾脆將其置之死地而後快,豈不美哉?”
譚虎臉上卻是一垮:“你懂個甚!”不過隨即其臉上又是一柔,接著道:“仲度啊,不是我這個做長輩的嚴厲,你這衝動的壞毛病必須改一改。現如今早不是你父祖為官做吏的年代了,要與人為善,避免輕易得罪誰。”
翟越心裡不服,面上卻是不顯:“是,謹遵伯父教誨。”
譚虎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又是嘆息一聲:“若是這吳冀之願意妥協,說不得日後真能騰龍在天,我們便也能借其虎皮當個庇護,只是可惜啊。”
翟越眼睛轉了轉,卻有些不以為然,於是開解道:“伯父,也不可惜。以這吳冀之的性子,若是有朝一日騰龍在天了,最先遭殃的沒準就是我等了。”
“也是。”
清風徐徐吹過,皺了後院一池春水。
屋內的兩人並沒有意識到,最開始伴隨他們談話的劈柴聲,已經久久未曾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