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做了幾天。
然而後來,隨著自己的交遊面越發廣闊,加上備考科舉的精力牽扯,這件事也就漸漸不了了之了。
又想起今天送秦觀、張耒離開前,對方怯生生探著小腦袋偷看自己的表現,他的心中愧疚感越發強烈。
“思思,從今天開始,二哥便每天抽出一個時辰時間來,什麼其他事都不做,只陪著你識字、練字,好不好?”
小吳思聽了這話,當即有些雀躍起來,卻又轉而有些顧慮重重地問道:“可這樣不會耽擱二哥的正事嗎?”
吳希輕輕搖了搖頭:“以你二哥如今的水平,管它是召試還是科舉,大體上是都不在話下了。而且陪著思思慢慢長大,不也是正事嗎?”
小吳思終於放下心來,喜笑顏開地接連投餵起自家二哥,直到對方噎地差點噎得嗆到,這才又手忙腳亂地喂起水來。
慢慢緩過氣息的吳希,再不敢讓對方胡來,只讓對方自己好好吃著,不用再顧及自己。
吃過飯後,吳希便開始手把手教起對方寫字。
一大一小兄妹倆,就這般打發了這天的餘下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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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船飄搖,又是近十日的光景,吳希一行人便又出穎水轉蔡水,來到了陳州境內。
他們此行來到陳州,正是為了拜訪正任陳州教授的蘇轍。
不同於到達潁州時的臨近夜晚,到達陳州卻正趕上了個早上。
於是,在陳州州城街邊隨意尋了些吃食果腹的眾人,沒有停留直奔蘇轍所住宅院而去。
但出人意料的是,這一番眾人卻是吃了一個閉門羹。
據為蘇轍看家的一位老僕說,蘇轍在幾日前因為實在憂心歐陽修的身體,加上州學中恰好事情不多,便同樣取道蔡河水路往潁州去了。
算算日子,若是天氣合適,此時其人說不得都已到了歐陽修家中也未可知。
吳希也是一時懊惱,早知道應該提前著人快馬告知蘇轍一聲,也省得如今雙方在蔡河或是穎水之上擦肩而過了。
不過此時說什麼也晚了,他也只得請那老僕取來筆墨紙硯,拒絕了對方邀請進門的客氣話之後,俯身在馬車轎廂邊緣落腳處,刷刷點點寫下一封書信。
信中內容自是講清楚自己求見而不得,受限於官家旨意催促也難以停留等待,好在開封與陳州相去不遠,且等一切安頓下來再常來陳州拜見云云,自也不必詳說。
連蘇軾、歐陽修寫給對方的書信一起交給那老僕,吳希便領著小吳思、韓三回到了船上。
由於這陳州距離開封府已然不遠,吳希在徵詢了船伕的意見之後,索性決定繼續啟程趕路不停,早一日到了開封便能早一日放下心來了。
七月二十五日,經歷一個半月多長途跋涉的吳希,總算來到了這個時代最輝煌的都城——開封汴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