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良。原因很簡單,他沒有劍,沒有任何武器。
明媚的豔陽靜靜地照在草地上,鋪在湖水上,灑在人們的面上、肩上。
豔陽美麗而且和煦,可愛而且溫柔,可翹兒和玉奴總是覺得冷,冷極了。
柳生雖未出劍,但洶湧的殺機和劍氣已充斥於整個天地之間,令他們無處躲藏。
溫暖明亮的陽光,幾時才會照進人們的心田呢?
……
一朵楊花飄過。
又一朵楊花飄過。
楊花飄過柳生的眼睛,悠悠落向柳生出手中的劍。
轉眼間,那楊花如閃電般飛激起來。
驀地,柳生一聲大吼。
兩條身影同時向上疾衝,只一眨眼功夫,二人已經衝到了一處。
蘇三閉上了眼睛,他想起了馬老白和宇津的一戰。
臭嘎子眼前也是一黑:“陳良完了。”
翹兒暈倒在玉奴懷裡,玉奴卻在微笑。
只有她一個人在笑,十分自然的微笑。
吼聲消失了。
蘇三睜開眼睛,驚訝地發現,兩個人都還僵立著,沒人倒下。
陳良含胸低頭,雙手合什,如僧人正悲憫地向天地神靈祈禱著什麼。
柳生的劍被他的雙掌合住了。
“柳生兄,你勝了。”
是陳良在說話,語言平和。蘇三又是一驚,“陳良怎能認輸。”
臭嘎子更是氣昏了頭:“陳良,應該是你勝了。”
柳生緩緩地苦澀地點點頭:“陳君,你勝了。”
兩個人打了一架,互相認為自己輸了,真是奇哉怪也!陳良緩緩道:“你的劍尖扎入了我的胸口,當然應該是你勝了。”
柳生搖搖頭:“你沒有武器,而且你拍住我的劍之後,並沒有反擊,應該是我輸了。”
陳良道:“我拍住你的劍之後,已根本無力反擊,這時候只要你出腳,我必輸無疑。”
柳生苦笑道:“陳君何必這麼說來寬慰我呢?你當然也已看出,我一擊未中,心神俱廢,我怎麼還有出腳的想法呢?陳君的勝利是勿庸置疑的,陳君若再謙虛,就太不應該了。”
蘇三吁了口氣:“你們兩位不用再謙了,若是同意我蘇三的話,大家就算平局如何。”
陳良點點頭,柳生也點點頭,二人倏地分開。
陳良撫住胸口,咳了幾聲,一口鮮血咯了出來,柳生努力穩住身子,但還是晃了幾下,面上血紅髮紫,也是一大口鮮血噴出,面色轉又煞白。
蘇三扶住了陳良,臭嘎子卻扶住了柳生:“柳生兄,我臭嘎子挺佩服你的。我自認識陳良以來,還沒見他今天的慘樣兒。”
柳生眼中閃出了淚光:“左君,承蒙謬獎,咱們交個朋友如何。”
臭嘎子不高興了:“這你還用說,咱們早就是了。”
蘇三笑了:“你們兩位好生調息,呆一會兒咱們四人去喝個痛快。”
他忽然嘆了口氣,認認真真地道:“說句老實話,上次陳良和魔教教主打架,也沒吐血。柳生兄。你的劍術武功實在不同凡響啊,幾時有空,我跟你學學。”
柳生微笑:“蘇君的飛絮神功,神出鬼沒,幾時也教教我如何。”
三個都笑,笑容寫在他們臉上,眼中,如春日的陽光般可愛。
翹兒悠悠醒轉,奔到陳良身邊,嚎啕大哭起來:“該死的,幹嗎嚇人……嗚嗚……”
柳生微微一笑:“左兄,蘇兄,看來我們三人得先走了。”
三人會心地相視一笑,緩緩走開。“你幹嗎……嚇翹兒麼……嗚嗚……”翹兒哭得好傷心好傷心。
“哦,大哥嚇著你了麼?我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