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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謂的“五天”時間,也只是估算著劉庠接到訊息之後,自太原往汾州來的所需時間,進而得出的一個大致上的結論。
但其實若是人家劉庠自家有想法,並沒有按照曾孝寬的提議,暗中自太原府南下汾州。
而是公開發公文訓令汾州自行查明情況,進而將曾、吳二人的計劃全盤打亂,也並非是全然沒有可能來著。
亦或是劉府君急民之所急,快馬加鞭將路程縮短數日,曾、吳二人也是沒有辦法的。
“我一定儘快將事情處理清楚,爭取讓劉府君省些事情。”
吳希始終堅持要自行處理汾州之事,並非是信不過劉庠的道德和能力,相反,熟知歷史的他確信劉庠一定會管此事,同時大機率能將事情處理清楚。
但他實在憂慮於事情惡化的可能。
說到底,能否懲治左龔等人,乃至於他們背後的汾州長貳官,吳希都看得不是特別重要。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那個,關於汾州“倉儲”虧空的猜想是真的。
萬一對面情急之下,真的將常平倉付之一炬了怎麼辦?那須都是百姓的心血來著!
“時辰不早了,既然冀之一意要自為之,我卻也不好阻止你建功立業。不過這次我卻是不能去送你了,且趁著平遙城門未關,速速出城去吧。”曾孝寬輕聲叮囑,
吳希輕易聽出對方話語之中的怨氣,不過此刻他卻也不好再多做解釋,而且他也曉得對方並不是真的氣惱自己,而只是表達一個看重自己的態度罷了。
於是其人只是一拱手,口稱請曾公好生保重,並請對方繼續幫自己遮掩幾天,待事情結束之後他再向對方賠罪云云。
藉著夜色的遮蔽,吳希與韓銳兩個持察訪使文書,只聲稱要為“吳察判”尋覓良醫,輕易糊弄過了館舍吏員並城門守衛等人。
離開了平遙縣城,吳希頓覺渾身上下輕快了不止一分。
不止是曠野鄉間的空氣更醉人,更是因為此刻他總算是脫離了地方上對他,或是有意或是無意的監視,心情自然隨之暢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