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如何,恐怕平遙縣城外的這一處小攤,終歸是比不上東京城裡皇家的御膳來著。
“哦,進卿你是不是問那是誰?”
韓銳此時已是滿頭黑線,無語地看向對方,卻好似懶得將問題再重複一遍。
對此,吳希只是搖了搖頭,端起自己的麵碗便朝著一家三口那邊而去。
“這位老哥,咱們又見面了。”
人家三口人此前其樂融融,此刻猛然間被一個大馬金刀,也不曉得問問許不許他同坐的陌生人打擾,自是各自流露出警惕的目光。
吳希見對方這副樣子,卻是不由得裝出一副詫異的樣子,復又伸手指向自己面龐問道:“老哥這是不記得我了?”
那漢子被這一幕弄得有些無措,不過他打量了對方片刻之後,卻也的確是覺得有些多少有些熟悉,又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這位......這位小哥請了,俺的確覺得您有些面熟,不過請您原諒咱生來愚笨,實在是想不起來之前何時見過?”
吳希笑著答道:“唉呀老哥啊,你這可真是寒了咱的心了。前些時日咱們一同被州縣的上官徵召,可是做過半日的袍澤來著啊?”
“哦哦哦,是了,俺就說小哥面熟卻又一時間讓人想不起來,原是前幾日臨時的袍澤兄弟啊。”
這漢子一時間也是笑意迸發,似乎也覺得所謂“半日袍澤”實在有些滑稽。
不錯,眼前這漢子正是當日曾、吳二人到達平遙城外時,那千餘臨時召集的“義勇”鄉兵之一。
之所以吳希對其人印象這般深刻,以至於甫一來到此處攤位便留意到了對方,是因為其人當初曾被吳希點選入帳回話。
且還向吳希問了許多個問題,如弓箭需不需要自備等等。
不過彼時其人戰戰兢兢,甚至不太敢抬頭仔細去看問他話的貴人,且此刻吳希換了一身素白文士服,頭上的展翅冠也換成了尋常幞頭,倒是讓對方沒有直接認出他的身份來。
“老哥啊,我之前便聽您說過,您是平遙左近鄉里的人。我如今卻有一事想要相求,不知道老哥願不願意搭把手呢?”
那漢子自是淳樸的,也不顧人家想要求他什麼,當即便拍著胸脯做了保證,只說既是袍澤兄弟,搭把手幫個忙也是應該的。
其人的妻子顯然是個精細些的,此時正不住私底下拽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把話說得太滿。
“也不求旁的事,老哥、嫂嫂,我今日實在是尋不到住處了,卻不曉得您能否容我與我那弟兄,在您家中借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