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懷遠驛時,韓三、韓銳兩人早已等在了堂中,然而卻是沒見到小吳思的身影。
吳希微微奇怪道:“三哥,沒將思思接回來嗎?”
韓三站起身來,尷尬笑著:“郎君,僕去時,思思小娘子正被沈娘子哄著玩鬧。大概是捨不得沈娘子,只說要郎君明日再親自去接。”
吳希大感意外,自己才不過走了二十多天,這就把自家二哥忘乾淨了?
只能說小棉襖算是漏風了。
“也好,三日後我便又要離京了,且就讓她在沈家玩著吧。三哥,且替我備一份厚禮,總不好讓那小妮子在人家裡白吃飯的。”
“唯。”韓三答應一聲,復又問道,“郎君剛剛返京,又要去哪裡做什麼?”
吳希這才想起,此前還沒向他們說自己要去河東的事,於是這才將自己被皇帝委任,即將赴河東路察訪保甲新法的事情一一說來。
待他話音落下,韓銳卻迫不及待道:“冀之,這次我能不能也跟著一起去?我尚未去過河北面呢。”
“你也去的話,懷遠驛這邊誰來照應?”
吳希倒不反對對方跟著,只是自己從杭州帶來的僕從和行禮之類的,總得有個人經管不是。
韓銳眼珠轉了轉,卻道:“冀之此去河東,自然是要離開數月之久,此地哪還有租著的必要?至於那幾個僕從之類的,不妨且散出去做些零活便是。”
吳希沉吟片刻,但終究沒有同意對方的建議。
畢竟帶來的數名僕從,也都算是跟隨吳希很久的了,多少有些感情是一方面,另外他又不是不回來了。
眼見著吳希沒有同意,韓銳的目光不由漸漸暗淡了下去,他還想著跟隨對方出使一次,說不得混些功績,沒準就能混出一點名堂什麼的。
吳希見他這幅樣子卻是笑了:“不如這樣吧,且在城中尋一處正經的宅院,長租下來,反正以後還要返回京城的。這樣思思也能有個住處,不必麻煩人家沈娘子看顧,而這些隨從們也好能有個安排。”
韓銳目光終於重新亮了起來,連連答應,並表示此事就交給他去辦便是。
吳希自然也沒什麼意見,諸事議定,他便也就自顧自回房間休息去了。
翌日清早起來,吳希終於久違地睡了個懶覺,直到日上三竿也沒有來打擾他。
洗漱完後,再草草吃了口飯,他便提上韓三已然準備好的禮物,乘車往沈家方向去了。
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意外,車子緩緩停穩在沈府大門口,自有韓三前去敲門遞話,不久便見得一位軒昂青年迎了出來。
饒是吳希第一次見到此人,也不難透過對方眉目間與沈括的相似,進而判斷出其人的身份。
不是沈括長子沈正還能有誰?
上次送思思過來時,還聽沈月說自家兄長的病情有所反覆,因此不便出來見客。
而看其人如今滿臉紅潤的樣子,想來之前的一場綿延疾病總算是徹底無礙了。
“可是博毅兄當面嗎?”吳希作為來拜訪的客人,當先客氣開口,而“博毅”正是沈正的表字。
沈正也是爽朗來笑:“冀之兄,前次你造訪家中,我卻纏綿病榻未起,可真是讓我遺憾了許久啊。”
兩人初次相見,吳希倒是隻是正常的客氣,畢竟看對方的樣子年歲該是比自己大一些,又是勉強算得上是長輩沈括的兒子,且還有鄉黨這層身份在,自然是十分友善尊重的。
而沈正則對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卻漸漸成了京中炙手可熱人物的吳希吳冀之的到來,顯得十分驚喜,於是便拉著對方在門前攀談起來。
直到大概是在廳堂等得不耐煩的沈月匆匆出來察看,才總算是結束了這一場發生在沈府門口的攀